春杏,“她說她想噓噓。”
何氏又拍了下李薇的小屁屁,笑罵:“你個小臭丫頭,年哥兒給換圍嘴兒,你還假哭,看我不揍爛你的小屁屁……”
佟氏湊近她,伸手指逗弄,“小梨花是不是餓了?”
李薇咧了咧嘴,表示你猜滴很正確。她也不是很餓,只是一想著剛才差點被這個小屁孩抱去把尿尿,心頭一陣惡寒,直想趕快離開這個地方。
“喲,還真是餓了。”佟氏咯咯咯的笑了,趕忙去廚房盛晚飯。
雖然何氏極力阻止,佟氏還是備了兩個菜,一個新蔥炒雞蛋,一個麻油拌蒸榆錢兒,另煮了兩個流著油的鹹雞蛋,分切開來用盤子裝了。細白麵麵湯裡打了兩個雞蛋,油汪汪的韭菜花煎餅裝了滿滿一盤子,給李薇單燉了一個蛋羹。
她也學著莊戶人家的習慣,把桌子抬到院當中吃著。
飯菜幽幽的香氣傳來,李薇又開抑制不住的流口水,不多時就把新換上的細軟絹布浸了個透溼。何氏這會也發現了,捏開她的小嘴瞧了瞧,笑道:“我們梨花要長牙了。”
佟氏也湊近看了看,笑指著佟永年,“我們年哥兒五個多月才有要長牙的跡象。梨花還不到四個月吧。”
何氏點點頭,言語之間帶著發自內心的自豪感,“這丫頭自生下來就與一般的孩子不一樣呢。”
一旁直盯著她看的佟永年,突然放了筷子,往堂屋跑,再出來裡,手裡多了一團子青色水色的絹帕子。嘴角輕抿著遞給何氏。
何氏又是一連的誇讚,推說不用,吃完飯家去再換就好。再者這麼好的料子給梨花做嘴圍子,可是糟蹋了。
佟永年眼睛轉向佟氏。她笑著朝何氏擺手,“也不是什麼好東西,這都是年哥兒原先用舊的。再者,梨花正小,皮肉嬌嫩著呢,真要是長牙啊,得兩三個月的口水流呢。”
佟永年聽母親這樣說,又把手中的細絹帕子往何氏面前遞了遞。何氏笑了,朝著佟氏道:“佟家妹子這麼說,我就接著。”
又逗李薇,“快謝謝年哥兒!”
李薇死抿著小嘴兒不肯張口笑,又看那小男娃兒殷殷的盯著自己,只好做了高難度的抿嘴笑。
一桌子人被她這擠眉擠眼的怪模樣惹得哈哈大笑。
用過晚飯,佟氏進屋取了五十個錢兒對何氏,請她代買五十個種蛋,剩下的是給她抱雞娃兒的謝錢。何氏推讓幾次,推不過去,便接下了。
心裡盤算著,五十個錢兒能買一百個種蛋了,刨除抱雞娃兒中損失的,能抱出多少便給她送來多少。
正說著,孩子爹李海歆過來接了,佟氏捂嘴咯咯咯笑著。
何氏揹著李薇,李海歆抱起眼皮發澀的春杏往家裡走。
“這會兒你怎麼來了?”何氏和佟氏聊得愉快,這半天兒心裡頭也舒坦,臉上笑盈盈的。
李海歆笑了笑,沒說話。傍晚他砍了竹子回家,李王氏朝他一通嘮叨,說何氏主意大。去佟家的事兒,孩子娘早跟他提過,他也是知道的,就安慰李王氏兩句,用過晚飯,天色已晚,月亮已從東面升起,孩子娘還不回來,便去接接。
何氏見他不說話,心知婆婆肯定又嘮叨了。又問了家裡的幾個丫頭,聽說春桃帶著那兩個做了飯幫著老二媳婦兒洗了鍋餵了牲口,放下心來。
又與李海歆說著佟家媳婦兒讓代辦的事兒,兩人一路閒話到家中時,李家已靜了下來。堂屋東屋都點著豆大的油燈,從窗子上映的側影能看出裡面的人正就著油燈做活計。
何氏把已睡了春杏和梨花放到北間,仍讓春桃帶著。到堂屋窗外和婆婆打了個招呼,又把從佟家帶回的繡花樣子給了海英。
李海歆讓她早些歇著,自己趁著月明地把剛砍回的竹子枝葉削一削,明日趁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