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髮花白,坐在椅子上半垂著眼瞼,似睡似醒,方才那話象是句糊塗話,又象是若有所指……
春杏看向石頭娘,眼睛閃了閃,收了笑意,小心問道,“嬸子,嬤嬤這話是啥意思?”
石頭娘笑了笑,“沒事兒。人老了糊塗,想起一句是一句。小玉嫁了人不能常來瞧她,她自己便想到旁處去了……”
兩姐妹對視,石頭娘笑得勉強,儘管她不願說,春杏和李薇也能猜出來些,說不定真是小玉在婆家有了什麼事兒?
“……嬤嬤要放寬心,小玉可是有個縣尊哥哥做靠山,誰敢欺負她?”片刻之後,春杏笑盈盈的向石頭嬤嬤道。
石頭娘笑意斂了一下,跟著春杏的話,向石頭嬤嬤說道,“可不是,您現在只管享福就是了。”
說著便叫立在門外的一個婦人,“你們這會兒便去鎮上買些菜來。”
又向春杏與李薇道,“中午在這裡吃飯。”
春杏忙叫住那婦人,又向石頭娘道,“嬸子的心意我們當然是知道,可您也知道,我們家有老太太、太太……老太太興許是過些日子要去安州靜養,我也陪不了幾天,盡不了幾天的孝道了,等老太太去了大伯子家中,我再來叼擾……”
石頭娘自是知道象武府這樣的人家,把規矩看得重,聽春杏這麼說,也不好再讓,卻還是笑著一個勁兒的留李薇,“你四姐有婆婆的規矩要守,你不用,你在這兒用了飯再走……”
李薇捂嘴一笑,“我知道嬸子心疼我,我也心疼嬸子呢,大熱的天兒,讓您緊著張羅,大姐和娘知道了,該說我不懂事了,回去得狠嘮叨我呢。”
石頭娘卻唬著臉道,“你大姐與娘說你,你只管往我身上推”
春杏與李薇都笑起來。石頭娘見留人不住,便沒再多在這上面糾纏。
姐妹二人坐了一會兒,說了些莊稼收成,家長裡短的閒話便要告辭。
石頭爹自兩人來,打了聲招呼,便去了旁的屋子,直到二人要走時,才又出來。
馬車駛離石頭家的新宅,李薇向春杏道,“四姐,石頭嬤嬤說的話,不象是糊塗話吧?看石頭爹孃的神色,象是小玉真有什麼事兒。”
春杏嗤了一聲,挑簾向石頭家新宅那邊兒張望一眼,放下簾子,“小玉那樣兒的人,沒什麼事兒才叫稀奇。小姑子這麼好當,她還四處惹人厭,現在做了人家媳婦兒,有多少雙眼睛看著呢,她那性子不改改,能過到好上麼?再者……也不見得是旁人故意給她氣受,也許是她自己吃不得一點虧,把芝麻大的委屈誇說成西瓜大呢……”
李薇笑道,“四姐剛成親不到兩個月,看得倒透”
春杏斜眼兒哼哼,“前面有三個姐姐呢,沒嫁前我就看透了”
三刻鐘後,姐妹二人到了松香樓,武睿似是已在那裡等了些時候,見二人來了,立刻笑著起身。
春杏笑笑,“今兒去沒去鋪子裡瞧瞧。”
武睿搖頭,“去了田裡一趟。”
李薇奇道,“這會子田裡也沒旁的事兒,四姐夫去田裡幹啥?”
武睿便沒再說話。春杏斜了李薇一眼,李薇立時明白,許是武睿沒什麼地方去,便無聊四處走走。
向春杏謙然一笑,又說起宜陽家中的事來,大多是自己的莊子裡如何,還有吳旭的天荒湖和酒樓,以及周濂近些日子對生意格外上心,張羅著在州府扎攤子做生意的事兒。
李薇本意是想隱晦開導,春杏卻悄悄將手伸到桌子底下扭了她一把,疼得李薇差點叫出聲來。抬眼掃見武睿臉上的笑意勉強,警覺住了口,訕訕笑著,埋頭猛吃。
吃了一會兒,便又扯起小時候來鎮上的趣事兒來。氣氛這才好了些。
用過午飯,武睿說出去走走,春杏又悄悄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