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周笙白也在意著對方的安危。
丁清終於還是開口:「我在客棧聽到了一些事,事關雪姻姑娘。」
周笙白臉上的溫柔有一瞬凜冽了些,隨後那些寒意漸漸消融,他嗯了聲。
丁清繼續道:「冰山融化了,小白花被淹沒了,仙水鎮也沒了,雪姻養了一屋子的珍珠全都落在了水裡,被西堂的邊境守衛帶到風端城來。」
丁清抓著他的袖子,昂起頭認真地望向對方:「老大,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周笙白沒回答,等丁清又問了他一遍,他才說:「我知道了。」
不過片刻,他又問:「你想去看看嗎?」
丁清一時沒明白過來,雪姻不是周笙白的好友嗎?與她並無感情的。
周笙白說他知道了,便是他早就知道了,在那些邊境騎兵從客棧前路過,身上帶來的些微寒氣與拜天冰山的氣味相同時,他就大約猜到了。
只是他沒提,也沒打算回去看看。
若雪姻真出事了,無非就是個死,他去了也沒用。若她沒事,冰山就是她自己融化的,害了滿鎮的人,周笙白也不願去見。
不過周笙白更傾向於後者,因為他們的存在特殊,刀槍不入,只有他們自己知道致命的弱點。
第72章 []
仙水鎮成了一片汪洋, 在春季裡結了薄薄一層冰,一些殘敗的屋瓦突出水面,漆黑的瓦簷上貼著兩朵玉生白花, 花朵周圍覆蓋著冰霜。
前幾日這裡還曾歡聲笑語慶賀落花節,現下便沉寂得風都吹不起波紋。冰山融化成川流,這些水還會繼續沿著周圍城池流淌,直至哪一日將仙水鎮重新還給人間。
丁清與周笙白沒去仙水鎮看,那裡無非是寂靜無聲, 成瞭望不到邊際的白。
西堂邊際出了這麼大的事, 司家的確再沒心思將比武招親做大,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方法, 叫許多人接連退出,最後剩餘能上臺比試的也就只有那幾個, 謝嵐便在其中。
次日司家門前的擂臺上又起了混戰,最終謝嵐獲勝, 如願抱得美人歸。
丁清早知道司家的比武招親早已內定了謝嵐, 對這個結果並不感興趣, 她聽到比武招親結束時,人已經到了西堂與中堂的交界處了。
小城裡的人倒是挺多, 幾乎每家院子裡都種了桃樹,三月底桃花已經盛開第二輪了, 淡淡的芬芳迎著刮過街邊的風,有些沁人。
客棧的院子裡也種了幾棵,淡粉色的花瓣簌簌落了一地,將地面鋪地軟綿綿的。
掌櫃的把那些未落的桃花做了好吃不膩的桃花糕, 丁清很喜歡吃。
西堂境內閒來無事要談的話無非就兩個, 一個是南堂謝家與西堂司家結親, 一個便是仙水鎮被川流淹沒。
那日孔御在客棧裡神秘兮兮說出來的話,司家最終沒兜住,鬧得境內皆知。
即便快到中堂,丁清也能聽到許多說法。
小客棧內幾個傳閒話的都是普通人,學了些捉鬼之術,卻看不穿丁清是鬼,應當是野路子的。
其中一人道:「你可知因為西堂邊境冰山融化之事,把東堂上官家的人都引來了?」
聽到上官家,丁清沒忍住豎起耳朵。
上官家會知道也不稀奇,丁清就在風端城內見過上官家的人,那人斷了一隻胳膊,後來周笙白告訴她,那好像是上官家的長子,只是並未參加比武招親,就像是路過湊熱鬧的。
「東堂距離西堂最遠,沒事兒跑到西堂來做什麼?何況那件事還出在西堂邊境。」另一人咬了口牛肉,不解。
那人回答:「自然是與那個傳說有關,你難道沒發現東堂近些年都沒再管捉鬼之事?先前仗著與周家好,他們東堂內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