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讓無數春心萌動的小丫頭失戀了,自古多情空餘恨吶。”
“你就盡情吹吧,我等著看天上能飛幾頭牛。”一邊的碧龍公早司空見慣了,打了個哈欠,熟練地將墨硯放到一邊,從袖子裡抽出兩團棉花朝耳朵一堵,翻個身接著睡,看得我直想在他那條“老”蠻腰上跳一段迪士可。
我怒!我瞪!老傢伙!有眼不識金鑲玉,難怪當神棍只能紅半邊天,等你將來知道你口中的小美女“灩漓”是個男生的時候,看你還好意思在宴會上見人就誇自己火眼金睛麼?
說起來,我認識碧龍公也是在一個宴會中,雖然他年紀老了點,面板皺了點,身材矮了點,頭髮亂了點,嘴巴臭了點,目光濁了點,笑容猥瑣了點,做人失敗了點……
但是,他是第一個向我搭訕的男人!
記得當初碧龍公才一見面就為我傾倒,專程行了個五體投地的大禮,特地躺在我即將行經的清水渠上,可憐他年已花甲,還對我如此痴迷,為了不浪費碧龍公對我的傾慕之情,小姐我只好不推辭地從他身上踩了過去,沒讓水渠裡的水沾到新買的鞋子上,也算不辜負他一番好意。
儘管旁觀的路人都認為在一系列舉措中,碧龍公腳下那塊某個沒公德心的人丟的西瓜皮起了莫大的輔助作用,但我還是覺得他是一個值得結交的人,因此當碧龍公提出幫我賣畫的時候,兩人一拍即合,碧龍公成了我的代理商,你要認為是我不懂賣畫的行情又想偷偷賺錢才答應的話本小姐也不反對啦。
混得熟到快腐爛了,有一天碧龍公忽然告訴我他不是普通人,而是在封建時代非常具有“錢”途,號稱“騙死人不償命”的職業神棍,可就是太職業了,正所謂人怕出名豬怕壯,碧龍公只要往街上一站,馬上就會被一大票人圍追堵截,因此每次要來找我拿畫他都不敢走正門而約在我家荒廢的後院,還得是翻牆進來,由我把風,鬧得跟做賊似的。
雖然我很想在碧龍公翻牆的時候叫人來逮,讓世人知道他們敬奉的神棍有多渾,可我更想餵飽自己的荷包,天曉得小姐我窮啊,窮得一身女裝一件首飾都沒有,只能成天穿絲綢錦繡的男裝拿把羊脂玉骨的扇子……
別說,拜碧龍公掛的“當代著名半仙級神棍”大名之賜,由他經手畫的價格還能抬高一倍不止,因此每次我都很合作沒把和碧龍公替我賣畫的事告訴別人,省得我娘把銀票充公。
後來碧龍公表示,他接近我的目的是看小姐我天資聰慧,想收我為徒。
對於碧龍公的坦白,本小姐用鼻孔透氣回答他,即便我現在穿了,可怎麼說我前世好歹也是誕生於文明新時代,受過高等教育的愛國愛黨人士,黨的政策教育我們——要用科學的態度對待世界,堅決反對封建迷信,警惕所謂“江湖術士”的非法傳教,隨時保持正確的、合理的、科學的世界觀和人生觀。
見我拒絕得如此堅定,威脅加無實質利益的勸誘均無效之後,碧龍公才坦誠交代,他是為了讓我幫他畫符才搞那麼多把戲。
碧龍公已是上了年紀,拿筆手老是顫抖,要知道,符的字型形狀直接決定符的作用,手抖上一抖,原本鬼才看得懂的符就得變得連鬼都看不懂了,那還驅個屁鬼,直接自己做鬼得了。
近年梅毓盛傳我的神童之名,自然也傳到碧龍公耳朵裡。
碧龍公心想:世人都太現實了,沒點利益哪會幫他畫符,而且他的符可都是他自創的獨家符咒呢,要是畫符的人不安好心,侵犯他的版權,那他就虧大了,他要堅決捍衛自己的合法權益!
既然大人不行,拐個孩子總不難吧,想來以他媲美天王巨星的的高知名度,哪家父母不樂顛樂顛地把孩子送給他當徒弟,他還能以“尊師”為名讓小徒弟兼任跑腿和清潔工,為了不讓僕人做內賊偷他的符紙和丹藥,他從來都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