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姨陰沉著臉,再也沒有那熟悉的甜蜜蜜的笑容,陰冷得有些可怕,只見她指揮幾個戰士,將兩具屍骨弄出來,絡腮鬍繼續用破冰斧往下砸,這時候,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形陰影嵌在冰層中一動不動。
眾人再次吃了一驚,又有幾名戰士下去破冰,但是那人狀陰影只是模模糊糊嵌在冰層中,看不太清楚,而且無論人們往下挖了多深,他始終都像個影子嵌在裡面,離我們不遠也不近,好像在保持著一段固定的距離。
折騰了大半天以後,絡腮鬍終於決定放棄,他爬上差不多快兩米深的冰坑,喘著粗氣說:“媽的,搞不過它,這他孃的究竟是什麼鬼東西,怎麼能藏在這麼冰冷堅硬的地方,看來這地方鬼得很,大家要注意安全。”
珍姨面色鐵青,指揮著戰士將另一處出事帳篷也收起,在下面的雪地上挖掘,果然,也在下面一米多深的冰雪混合物中找到了兩具同樣已經是白骨的屍體。大家把四具白骨弄出來,在營地外面重新刨了四個坑,安葬下去,上面還堆了四個雪墳,眾人在墳前敬禮、默哀以後,這才回到營地。
絡腮鬍坐在帳篷裡喝茶,一言不發。過了好一會,他才問我:“虎子,你是怎麼看出下面有蹊蹺的。”
我說:“我只是偶然想起來,下面可能有一條通道,但不敢肯定。昨天就這麼想過,今天一下子犧牲了四位戰士,我想唯一能做到這點而又不被人發現的通道只有在地下。”
絡腮鬍搖搖頭:“哎,這一點我早該想到,但沒放在心上。昨天我也檢查了帳篷下面的地面,很平整,沒有任何人為擾動的痕跡,所以就大意了,要不然,這四位今天不會死。都怪我啊,哎。”說著,有些懊悔地捶著自己的腦袋。
席苗在一旁問:“那冰中的陰影究竟是什麼,難道是兇手?”
胡教授說:“好像只有這一種可能了。”
珍姨沉默了好大一會,抬頭問絡腮鬍:“現在幾乎哪裡都不安全了,下一步怎麼辦?尤其是晚上睡覺怎麼辦?”
絡腮鬍說:“我出個主意,從今夜開始,每頂帳篷兩位戰士必須保持一睡一醒,兩個人不能同時睡著,醒著的人為睡覺的人放哨,武器上膛,隨時戒備,我就不信逮不住這小子。”
珍姨點點頭表示可以試一試,然後將命令釋出下去,要求所有帳篷重新搭建,集中排列,以便萬一出事臨近的戰友可以就近施援。
兩天丟掉六條人命,這對所有人都是一個重大的心理刺激,我想,就是不發命令,恐怕也沒人能睡得著。到了晚上,各個帳篷都燈火通明,看來大家都睡不著。這也不是辦法,你能一夜不睡,兩夜不睡,總不能永遠不睡,只要不徹底除掉這個傢伙,總有一天他會趁你睡著的時候要了你的命。
所以,為了徹底去除這塊心腹之患,還必須按照原計劃行事。珍姨命令所有帳篷立刻熄燈,馬上進行睡眠狀態,帳篷裡的燈火這才陸續滅了。
黑燈瞎火中,我看見絡腮鬍點上一支香菸,吧嗒吧嗒地吸,火紅的菸頭在黑暗中一明一暗,菸草的味道迅速竄遍了整個帳篷,我不善菸酒,對菸草的味道也比較敏感,被嗆得咳嗽了兩聲。
絡腮鬍聽到我咳嗽,急忙狠狠得吸了兩口,然後掐滅火星,在黑暗中對我說:“虎子,虎子,我知道你沒睡著,起來,跟哥說說話。”
我從睡袋中爬出來,說:“你有什麼事,大哥?”
絡腮鬍輕聲地說:“你怕冷麼?”
我不明白他什麼意思,說:“不怕,怎麼了?”
絡腮鬍嘿嘿一笑,道:“要不怕冷的話,起來,跟我到雪地車駕駛室去,咱倆在那裡呆一夜。”
“為什麼?”我有些不解地問。
絡腮鬍附在我耳邊輕聲說:“別問了,天明再給你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