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蕭宗睿他……他喜歡你,他一直喜歡你,我很擔心,很擔心你發現他比我更好。所以……”
杜弱纖的眼珠子,慢慢地轉動了一下,又轉動了一下。很快,眼眶裡便盈滿了淚水,顫微微地落下一顆,又一顆……
“弱纖,弱纖!”風林感到了肩上的涼意,看到她頰上縱橫的淚痕,伸出手輕輕替她拭去。可是新的淚珠,仍然源源不斷地湧出來。
“弱纖……”風林似乎喪失了語言的能力,除了一遍又一遍地叫著她的名,再也說不出其他的句子。
“我……”發出了一個短音,杜弱纖的聲音又哽了起來。
風林頓時放下了心,這樣的杜弱纖,至少有血有肉。他剛才那樣的害怕,怕她已經徹底地關閉了心門,不會再接受他。
“弱纖,對不起。”在自己後悔之前,風林急忙把道歉的話說出了口。
杜弱纖在他的懷裡偏過了頭,一語不發。
那樣的傷害,也許這一輩子,都沒有辦法忘記。原以為碧水鎮的痛,在記憶裡已經被層層地上了鎖。可是,這樣的一幕,竟然會再一次重演。
她的心在那樣不顧一切的衝刺裡,忽然地死了過去。可是她還是不能夠漠視心底深處,對他的期待。那一聲聲的呼喚,每聽一聲,就把心底灰死的部分,又變得漸漸綠了回來。
原來,他仍然是嫉妒,可是卻不肯聽自己的解釋。
淚水怎麼也止不住地流,每一次她以為可以忍住,可是新的淚珠,又冒了出來。
“弱纖,是我太魯莽了,痛嗎?”
杜弱纖在又掉下了兩滴淚水之後,才明白他話裡的意思。可是身體上的痛,究竟有限。唯有心裡的痛,卻像是沒有盡頭的海洋,照亮了快樂的童年,和枯瘦的少年。
多少次感謝上蒼,讓她還能擁有幸福,卻始終只是一場夢。
大千的永寂,化作了院子裡那一樹的搖紅。粉色如羽毛狀的花朵,悠悠揚揚,跳躍著屬於春天的舞步。
風林把她平平地放在床上,用被子替她蓋了。
“我下去把菜端上來,我們一起吃好嗎?”黯淡地問了一句,看到杜弱纖閉著眼睛無動於衷,只能抿著唇下去。
見了桂姨,還用輕鬆的語調說了兩句。桂姨會意,以為小兩口許久不見,珍惜這樣相處的時光,麻利地把飯菜都裝在托盤裡。
風林端著兩個盤子,用腳輕輕抵開了門。杜弱纖仍然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那胸口的一點起伏,讓他知道她的心臟至少還是活潑著。
“弱纖,吃一點東西吧。”明明心口那點火還沒有散,可是杜弱纖的模樣,卻讓他的火再也發不出來。
她和蕭宗睿……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這一刻,他寧可什麼也不知道。
杜弱纖終於把眼睛轉向了他,帶著一抹絕望的灰心,讓風林的心頓時沉了下去。不及思索,就急急地低喊:“不要,弱纖,不要這樣的看我。我只是太喜歡你,所以沒有辦法忍受你跟著旁的男人走。”
杜弱纖乾乾脆脆地閉上了眼睛,他總是偏聽偏信,卻不肯相信她的話。他要誤會,就隨他誤會下去好了。側過了身子,也不理他伸在半空中的手。
“弱纖,你也要為我考慮考慮,我在前方打仗,雖然是休戰狀態,可是總在人家日本人的眼皮底下,半點都鬆懈不得。給你寫了這麼多的家書,卻一封都沒有回過,怎麼能不讓我胡思亂想?”
杜弱纖猛然地轉過了頭,顫顫地問:“你給我寫過家書?”
“當然,每隔三天就會寫一封。雖然沒有什麼事,可是……”忽然,他的眼睛也瞪大了,“你沒有收到?”
杜弱纖垂下了睫毛,露出了一個個苦澀的笑意:“我——一個字都沒有收到。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