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次日上朝後,費揚古被康熙私下召見,笑意盈盈間詢問昨日兩府姨娘爭紗事件。
不明所以的費揚古這才知道了這件極為丟他面子的事件。氣歸氣,委實覺得努達海竟然找皇上理論這件事實在太過輕佻。
“愛卿與他同僚多年,豈會不知他的性子。朕不過是看在他收留了端親王府子嗣的份上,睜眼閉眼隨他多嘴饒舌罷了。不過,朕好奇的是,愛卿不是與福晉和好了嗎?怎還容得區區小妾如此囂張跋扈?朕的宜妃若是知曉她閨中密友的日子過得不甚稱心,又要在朕的耳邊嘮叨不止了。”
費揚古心知康熙這是趁著新年初始,朝政閒散,特意找他逗趣一番,不過,此番趣語也讓他醍醐灌頂,一回府邸,就去了沈麗秋的院落,冷著臉下了禁足令。沈麗秋與槿柔母女倆,在接下來的半年不得出府邸半步。
此令一出,沈麗秋幾乎沒當場暈厥。
好不容易備齊妥當踏青物什,還給自己與槿柔各裁了兩身新衣,就想著上別院小住時,好好讓老爺瞧瞧她的身姿容貌,好迎回他的心,重新將眼光投到自己身上,一如以往地寵愛她。沒想到……
“老爺……您不能這麼對妾身……”她扯著費揚古的衣袖,竭力替自己喊冤,“委實是他他拉家的姨娘太門縫裡瞧人……妾身也是好意,想替老爺爭回點面子……老爺……”
“哼!這種臉面我費揚古還沒放在眼裡。給你半年時間,好好待在府裡裡反省反省,別沒得再出去丟人現眼。”費揚古從頭到尾沒拿正眼瞧她,丟完話就一甩衣袖,出了”秋香苑”。
沈麗秋見狀,心頭那個恨呀。可又不甘心真被禁足半年,出不了府。
這不,連著兩日,她端著親手做的補湯,上和園找老爺求情,卻連老爺的面都見不到。想找福晉通融,又拉不下臉。畢竟,她與福晉也算處於敵對立場。福晉巴不得她終身禁足吧。
可,再不找個合適的中間人遊說老爺撤了她的禁足令,她就再難有機會獲得老爺的親睞了。不僅她自己,還有女兒槿柔。
做姨娘的若是從此被老爺丟在一角不聞不問,女兒的日子豈會好過?何況還有日後的婚嫁。
不,不行!為了女兒日後的榮光發達,無論如何,她不能被老爺就此遺忘。即使,如今的老爺,滿心滿眼都是福晉,她做不了老爺心中的唯一、第一,那麼,第二的位子必須是她的。其他妾室,想要越過她,擠掉她,門兒都沒有!
百般思量後,沈麗秋帶著槿柔找上了迎璽小樓。
“姨娘太瞧得起我了。”槿璽無奈地輕搖頭,“阿瑪下的決定,可不是做女兒的可以隨意撤回更改的。”
“格格可以的。”沈麗秋扯了扯嘴角,擠出一個生硬的笑容,同時推推懷裡三歲的槿柔,“柔兒,還不趕緊謝謝姐姐成全。”
“謝謝姐姐……”尚不懂事的槿柔有樣學樣地致謝。
槿璽無力地扶扶額,“秋姨娘……”怎麼會有這般難纏的女人!無論是裝天真還是扮無辜,對方總能厚著臉皮將話題挑到禁足令上去。
“格格,你與老爺說說吧,姨娘也不打擾了。這就回去了,啊?”見來意已挑明,沈麗秋見好就收,抱著槿柔正欲起身離開,卻見敏容帶著夏兒推門走了進來。
“麗秋向福晉請安。”沈麗秋一見是敏容,臉色一白,忙放下槿柔,向敏容福了福身。
“柔兒向福晉請安。”槿柔年紀雖小,見到費揚古與敏容行請安禮還是知道的。
敏容脫去外袍,眼角掃了眼臉色不鬱的沈麗秋,淡淡地說道:“行了,用不著拘謹,都坐著吧。”
“額娘怎麼來了?”槿璽跳下椅子,上前扶住敏容,笑得那是一臉璀璨。這下好了,省得自己傷腦筋費心思,直接將問題交與便宜娘處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