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敢用自己的命來替安墨晨償還,他一定會毫不猶的殺了安墨晨。
如果此刻,安夜睜開眼,她會發現韓雋風冰冷的眼睛裡更多的是心疼和不安,可是淚水滑落下蒼白而清瘦的臉頰,安夜依舊閉著眼,不想讓任何人看見她眼中的那啃噬著靈魂的痛苦。
看著安夜落淚,韓雋風鷹隼般的黑眸沉痛著,一手猛的掐住安夜的下巴,用力的將她低下頭的頭給抬了起來,粗暴的吻帶著發洩,帶著無法排解的仇恨和痛苦糾纏狠狠的吻了下來。
即使是在客廳裡,即使是在冰冷的地上,兩人還是瘋狂的糾纏在了一起,拋開了那無法解開的痛苦和仇恨,他們只能在這樣瘋狂的情yu裡擁有彼此,只能在這一刻,他們才能忘記那痛,靈魂如此完美的契合著,即使還在痛。
情yu之後,那痛還在蔓延,還在啃噬著彼此,“我去做飯。”穿好了衣服,看著輪椅上依舊冷駭著面容的韓雋風,安夜轉身走向廚房,即使太過於粗暴的動作之下,每走一步,身體都有著疼痛,可是越痛,卻越讓她感覺到安心,至少他還能發洩出來,而不是如此壓抑著自己。
轉過輪椅,書房裡,還是一片的狼籍,韓雋風開啟酒櫃,毫不猶豫的灌起烈酒來,傷了她,那痛卻在他的心裡,一口酒刺喉的從嘴裡蔓延到胃裡,韓雋風沉痛的閉上眼,為什麼會發生這一切?
一杯接著一杯,片刻的功夫,滿滿一瓶烈酒卻已經都喝了下來,可是酒量太好之下,他卻半點醉意都沒有,當年在黑暗帝國,訓練酒量是最基本的,即使一開始的時候喝酒喝到吐,喝到看到酒就反胃,可是還是不停的喝,喝不下,自然有人用掰開嘴,強行灌下,直到喝再多也不會醉,五六種烈酒混在一起,也會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就喝下。
等安夜用半個小時的時間簡單的做好了飯菜,書房裡,韓雋風的腳邊已經多了連個空掉的酒瓶,濃郁的酒味瀰漫著,韓雋風閉著眼靠在輪椅上,即使喝了這麼多,依舊那麼的清醒,連想要醉生夢死都成了奢望。
推開書房的門,看到醉倒在輪椅上的韓雋風,安夜掃了一眼地上破裂的空酒瓶,心頭劇烈一痛,心疼的走了過來,抬手猛的抱住韓雋風,將臉埋首在了他的脖子處,無聲的淚水流淌下來,一遍一遍的低喃著對不起。
他過去傷了她那麼多,那麼深,如今,換回來了,為什麼他們之間會這麼的艱難,韓雋風依舊閉著眼,脖子上那溼潤的淚水一點一點的流淌到了他痛苦的心頭。
“我會給你一個交代的。”抹去臉上的淚水,看著醉倒的韓雋風,安夜疼惜的抬手撫上韓雋風只一夜就似乎瘦削了很多的臉頰,這個男人,她曾經深愛著,如今依舊無法忘懷,即使他曾經傷過她。
可是如今,安夜清楚的明白,如果不是為了自己,他不會這麼痛苦,他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報復,可是為了自己,他將喪母之痛生生的壓了下來,哽咽著,安夜低下頭,再次緊緊的抱住韓雋風,她會給他一個交代的。
將輪椅推出了書房,推到了臥房裡,掀開被子,安夜用力的將醉倒的韓雋風移到了大床上,將暖氣開啟,脫去了他的西裝,這才給他蓋好自己,轉身走向了浴室,擠了一條熱毛巾再次的走了過來,一點一點的給韓雋風擦拭著臉頰和手腳。
“對不起。”坐在床邊,看著昏睡的韓雋風,安夜緊緊的握住韓雋風的手,目光深情的將他的臉刻進心扉,“我不知道那時你媽,我只是不想大哥因為撞死了人而自責愧疚,所以我才將一切都掩蓋下來,我真的不知道那是你媽,等我發現的時候,一切都晚了,對不起。”
黑暗裡,聽著安夜那一聲聲低訴聲,韓雋風只感覺心頭的痛終於減緩了幾分,她並不是一開始就掩藏著,她也是事後才知道真相。
就這樣坐在床邊,安夜將頭枕在韓雋風的胸膛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