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嗎,地洞裡的時候,我推你出來第一時間居然想的是你的藥,而不是水下的蟒,等我歇息過來的時候,我也很震驚,一個謀戈天下,算盡天下的人,不會是一個不惜命的人,不會是一個太會為別人著想的人,因為在他們的眼中,只有天下和權勢,所有人都是可以利用的,關心別人勝過關心自己,這會是致命傷的。
幕星,你懂的,就算你我是合作者,就算你對我有很大的用處,也沒有人會把一個合作物件看的高過自己的命的。”
輕輕放開捂著幕星雙唇的手,冥夜看著皺眉的幕星,輕柔的笑了:‘我說這些,不是今日就想你怎麼樣,也不是想有什麼好的結果,畢竟我傷你在先,現在要你接納我成為最親近的人,未免太過於自視過高,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現在把你當我的女人,我喜歡的女人,而不是一個女奴。”
對上冥夜嘴角輕柔的微笑,幕星心中猶如水波不停的盪漾,冥夜的話敲響在她的心裡,說不震驚是假的。
那水潭邊靜靜的等待,那幾日的擔憂,那不惜暴露自己身份為東海對土韓昭,這些本不可能出現在她身上的,卻出現了,是因為她感覺到了那時候冥夜的毫不猶豫,所以”
面色沒有動,但是心裡卻猶如一汪深潭,被投入了石頭,微微起了波瀾
好了,不說這些,這烙印聽我的,上藥化開它。”冥夜深深的看了一眼注視著他的幕星,嘴角挑起爽利的笑容,從懷裡掏出一瓶藥膏,就輕輕給幕星抹在了後頸上。
幕星見此掃了一眼那細小的瓷瓶。
我就知道你不會甘心有這樣的痕跡,早就為你準備好了。”冥夜見幕星眼光掃過來,彷彿知道幕星的意思一般,輕笑著回答。
幕星皺了皺眉,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任由冥夜為她擦上了藥膏。
燈火搖曳,床邊兩人人影成雙。
夜風微涼,秋天已至,縱然是比較炎熱的南海,入夜也微微有點清涼,不過卻甚是舒爽。
一輪幽月壯在樹梢,從枝繁葉茂中露出半張臉,銀白的月光灑在寂靜的天幕下,一切那麼美好,那麼幽然。
幕星緩步在南海王宮的御花園內,四周高聳的幾乎有幾十丈高的樹木陰影下,幕星顯的渺小之極。
微微蹙著眉,幕星沒有想到今晚冥夜會給她說這些,心裡此時煩躁的很,一股說不出道不明的情緒湧動,讓她睡不著,乾脆出來散步。
夜風吹拂,樹聲沙沙。
一汪湖水叮咚的聲音,在這幽靜的夜裡,分外清晰,那點點清涼的水風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幕星行步而去。
轉過高可參天的大樹,前方一角八角亭矗立在一彎碧綠的湖水前,亭上點點燈火閃耀,一人一頭黑髮坐在亭中,悠然自若的品著酒。
幕星不想這裡早已有人,當下轉過身就朝後走去,她不想與人同賞月色
既然來了,何不飲上一杯。”淡淡的聲音破空傳來,淡然而深遠。
幕星身體陡然一震,這個聲音,“是那在韓昭皇城助她一臂之力出城的那聲音。
唰的轉過身,幕星大步就朝前而去。
幾步上得八角亭,幕星掃了眼桌面,兩個杯子,一個杯子捏在它主人的手裡,而另一個擺放在她的方向,裡面已經盛滿了透明的酒水。
你知道我會來?”也不構束,幕星自若的坐在了男子的後面。
男子緩緩的轉過身來,濃黑的劍眉幾乎射如鬢角,那下方的雙眸在燈火照耀下,居然帶著點淡淡的琥珀色,高挺的鼻樑,方正的雙唇,刀削斧頭刻般的稜角分明,不是很出色的五官,卻帶著一股逼人的銳利和粗擴之氣,不比冥夜的妖嬈,不似歐陽旭的儒雅,那是一種中正,一種如草原上雄鷹的彪悍和野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