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時,只是在晚上,工人們聽到隱隱約約的奇怪蕭聲,然後第二天起來,會發現施工現場損壞了一些工具,起初我們也不在意,以為是村民裡有人搞破壞,因為這些小村莊的村民一般都很團結,我們怕要是追究起來一個不好就會和他們起衝突,因此我們只是加強了工地的防護措施,加派了巡夜的人手,但一個星期下來,工具還是該丟的丟,該壞的壞。”說到此處,張忠國不斷地舔著嘴唇,神情緊張,似是回憶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情。
“來,小張,喝杯茶放鬆放鬆。”何老頭察言觀色,再次遞過一杯茶暫時打斷了張忠國的思維,後者朝何老頭點點頭,緩緩喝下一杯熱茶後,才凝重地接著說道。
“就在我們工程的負責人準備上報當地的派出所時,卻出現了工人失蹤的情況。我們工人的臨時宿舍,每一間房間是四人工人同住,出事那天晚上,便有三個工人一起失蹤,失蹤在他們的床鋪上。”張忠國的語氣沉重。“第四人直到天亮時才發現整個房間剩下他一個,他馬上報告了工程負責人,為此,當天的工程進度被耽誤了,所有的人都滿村子地找失蹤的工人,結果,當他們失望回到宿舍時,卻發現失蹤的人神秘地出現在原來的房間裡。”
“但是,出現的卻是他們的屍體!”張忠國狠狠地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接下來呢?”
小夏問道,這事當然還有下文,不然,張忠國也不用大老遠從山東跑來a市找我們。
“那些屍體,那些屍體,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們糾纏在一起,看上去,就像三個人扭在一起打架似的,那時我還在山東的總公司,工程的負責人把這事報告給我之後,我要求他們馬上報警,至於現場的情況,還是我在當地派出所裡看到警察所拍攝的相片時才知道的,那一看,我就知道這事沒這麼簡單。”張忠國自個端起一杯茶一口氣喝道,喝得又快又急,竟差點嗆到。
一陣咳嗽之後,緩過氣來的他繼續說道。
聲音帶著明顯的顫音。
“經過警察的偵察判斷,最後確定,他們三人是互相撕殺至死,一個喉嚨被咬開、一個則被板手砸開了腦袋、最後一個,身體四肢和腦袋是被人活活擰碎的,但這三個人,從現場和身體上的傷痕來判斷,並沒有第四方插入的現象,但是老天啊,他們只是三個普通的工人,平時也沒什麼利益衝突,我說什麼也不會相信他們三人會互殺致死,何況,他們的死狀雖然不同,但無一例外的,他們都掛著笑容,相當恐怖的笑容,像是在嘲笑我們這些活著人一般……”
張忠國一緊張,一口氣緩不過來,臉突然漲得血紅,小夏連忙一掌拍在他背心處,張忠國連串咳嗽之後,才緩過了氣。
“張先生,冷靜一些。”小夏淡淡說道。
“我冷靜不了。”張忠國搖著頭。“這事發生之後不久,又出現了兩宗相同的惡劣事件,現在整個工程都停了下來,剩下的工人都強烈要求離開,如果我們找不到兇手的話,儘管警察一再表示,這些人並不是為人所殺,但死得那麼詭異,我看連警察也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這事要不能得到解決,我們公司將要支付鉅額的違約合同金,這個損失,我承受不起啊。”
張忠國突然把臉擰向了我們,眼睛裡充滿了狂熱的神情。
“但在不久前,何老曾經跟我提到過你們公司,於是我搭了專機過來,希望兩位能夠幫助我查明此事,事成之後,張某必有重報!”
小夏在暗地裡踢了我一腳,我知道她是要我問清楚委託金的具體數目。
“這個,張先生。”我有點不好意思,人家現在正碰上這種事,現在來談報酬會不會太早了一些,但在小夏的金錢觀念裡,一向是說清楚才辦事,最可氣的是,這個黑臉還是老由我來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