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先回旅館吧,這裡的事我會向朋友解釋的。”
恢復了冷靜之後的郭長風把這件事攬上身,我和小夏倒樂得如此,至於郭長風怎樣和朋友解釋那像是被鐳射切割過的鋼桌,就是這撲克臉自個的事了。
從地改局回到旅館的時候,已經是深夜一兩點了,旅館大門的燈籠依然亮著,只是門內卻一片漆黑,我推開大門的時候,“依呀”一陣聲響在這寂靜的夜中讓人不由浮起一層雞皮疙瘩。
不知為何,面對漆黑一片的旅館,我怎麼也不願意走進去,那黑暗就像一張怪獸的大嘴,似乎一口就可以把我吞下去一般。
我想起那隻巨大的蜘蛛,心想大概我還不夠它一頓吃吧,如果它真的要吃我的話。
“進去啊。”
小夏在後邊推了我一把,聲音帶著不耐煩,她大小姐從剛才來的路上便一直呵欠連連,想是已經犯困了。
我走了進去,和郭長風一人各用打火機點起一朵火苗,勉強照得著路。
小夏一踏進旅館,馬上打了一機靈,那半閉的眼睛突然睜得通圓,在黑暗裡像寶石般發亮。
“怎麼了,小夏。”我疑惑地問道,小夏如臨大敵的樣子讓我也跟著緊張起來。
“噓…”
小夏豎起一指在嘴邊做出噤聲的手勢,並拂滅了我和郭長風打火機上的火苗。
“旅館有古怪。”小夏輕聲道:“這氣氛和我們在地改局的時候一樣,大家小心點,我懷疑這裡面還有妖魔的分身。”
我連忙掏出“斬魂”,但這一次,這黑木頭並沒有發出紅光示警,小夏也覺得疑惑,但她還是相信自己的直覺,經歷過一次匪夷所思的事件後,郭長風已經冷靜了許多,他悄悄拔出手槍,儘管這東西作用不大,但握在手裡,多少能夠給隊長一兩分安全感。
我們一行就這樣貓著腰,像害怕驚醒某些東西一般,輕輕踮著腳尖摸向旅館裡面。
這一走動,我才覺得這裡面確實古怪,在外頭時,深夜裡儘管漆黑一片,但清冷的月光多少起到一點照明的作用,但這旅館裡頭,卻是一潭死水般的黑暗,它像粘稠的沼澤地,讓人呼吸為之不暢,甚至頭頂的月光也照不進來,眼前所見,只有無盡的黑暗,以及一些更加深沉的物體輪廓。
根據腳尖傳來的觸感,我知道現在正走在這前庭的鵝卵小道上,按腦中的記憶判斷,大概還有十數步便會到達中門的門邊。
黑暗壓抑著我們的心情,連呼吸也變得細微起來,估摸再走了十步的樣子,突然一陣怪風自面前吹來,吹得我呼吸不暢,就在我以為快閉過氣的時候,風停了下來,一種冰涼的感覺像流淌過腳邊的淺水一般,從腳底開始蔓延而上。
我打著抖,黑暗中一隻手輕輕按在我的肩膀,我差點叫了出來。
“別喊,是我!”
小夏的聲音在黑暗中傳來,同時傳來的還有一股熱力,從小夏手掌中渡來的熱力瞬間把冰寒衝散開去。
這種冰寒的感覺太熟悉了,在檔案室裡我摸上門把的時候就是這一種感覺,那幾乎能夠凍結靈魂的冰寒證明了此間正有妖魔的分身在活動。
黑暗裡,突然爆起了火光。
火光是從中門裡傳來的,我們遠遠看到那接近湖邊的位置,兩個人影正糾纏在一起。
來不及細究那火光是怎麼發生的,小夏已經當先向兩個人影的方向竄去,我和郭長風連忙跟於其後,還好中門裡是一片草坪,著腳處還算平坦,即使在黑暗裡奔跑,我們還不至於摔上一兩個跟斗。
嘶--嘶--
連串細碎的聲音在我們四周響起,黑暗裡,一塊塊拳頭大小的黑色輪廓向我們撲來。
“斬魂”紅光再起,我駭然地拿出這道界異寶,黑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