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門是他關的,這句是對溫寧說的。
江澄這個人十分記仇,對岐山溫氏的恨意無限蔓延至上下。再加上溫情和溫寧姐弟救治期間,他都是昏迷狀態,根本不能和魏無羨感同身受。溫寧一見是他,立刻低頭退了出去。
院子裡站著一個女子,戴著垂紗斗笠,身披黑色斗篷。
魏無羨的喉嚨梗了梗,道:“……師姐。”
聽到腳步聲,這女子轉身取下了頭上的斗笠,斗篷也解下來了。
斗篷之下,她穿的竟是一身大紅的喜服。
江厭離穿著這身端莊的喜服,臉上施著明豔的粉黛,添了幾分顏色。魏無羨朝她走近兩步,道:“師姐……你這是?”
江澄道:“這是什麼?你以為要嫁給你啊?”
魏無羨道:“你給我閉嘴。”
江厭離張開手臂,給他看看,面色微紅,道:“阿羨,我……馬上要成親啦。過來給你看看……不過,只有我一個人,看不到新郎啦。”
魏無羨的眼眶微微溼潤了。
他在江厭離禮成那日不能到場,看不到親人穿喜服的模樣了。所以,江澄和江厭離就特地悄悄趕到夷陵這邊來,引他進院子,給他一個人看看,成親那天,姐姐那天會是什麼樣子。
半晌,魏無羨才笑道:“我知道!我聽說了……但是我可不想看什麼新郎。”
他繞著江厭離走了兩圈,讚道:“好看!”
江澄道:“姐,我說了吧。是真的好看。”
江厭離一向頗有自知之明,認真地道:“你們說了沒用。你們說的,不能當真。”
江澄無奈道:“你又不信我,又不信他。是不是非要那個誰說好看,你才信啊?”
聞言,江厭離的臉更紅了,紅到了白白的耳垂,連胭脂的粉色也蓋不住,忙轉移話題道:“阿羨……來取個字。”
魏無羨道:“取什麼字?”
江澄道:“我還沒出生的外甥的字。”
禮還沒成,這便想著要給未來的外甥取字了。魏無羨卻不覺有異,半點也不客氣,想了想就道:“好。蘭陵金氏下一輩是如字輩的。叫金如蘭吧。”
江厭離道:“好啊!”
江澄卻道:“不好,聽起來像金如藍,藍家的藍。蘭陵金氏和雲夢江氏的後人,為什麼要如藍?”
魏無羨道:“藍家也沒什麼不好啊。蘭是花中君子,藍家是人中君子。好字。”
江澄道:“你以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魏無羨道:“是讓我取不是讓你取,你挑個什麼勁兒。”
江厭離忙道:“好啦,你知道阿澄就是這個樣子的嘛。讓你取字這個建議還是他給我的呢。都不要鬧了,我給你們帶了湯,等一等。”
她進屋去拿罐子,魏無羨和江澄對視一眼。須臾,江厭離出來分給兩人一人一隻碗,又進屋去,拿出了第三隻小碗,走到門外,對溫寧道:“不好意思,只有小碗了。這個給你。”
溫寧原本低頭站著守門,見狀,受寵若驚地又結巴起來了:“啊……還、還有我的份?”
江澄不滿道:“怎麼還有他的?”
江厭離道:“反正我帶了那麼多……見者有份。”
溫寧訥訥地道:“謝謝江姑娘……謝謝。”
他捧著那隻給他盛得滿滿的小碗,不好意思開口說,謝謝,但是,他吃不了。給他也是浪費。死人是不會吃東西的。
江厭離卻注意到了他的為難,問了幾句,站在門外和溫寧聊起來了。魏無羨和江澄則站在院子裡。
江澄舉了舉碗,道:“敬夷陵老祖。”
聽到這個名號,魏無羨又想起了那條迎風招展、甚為霸氣的長旗,滿腦子都是“無上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