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一臉欠扁的笑,自然跟前些日子不一樣。身上穿著一套新胡服,肚子被勒得圓滾滾,頭上歪著個小氈帽,不倫不類的,手裡拿著個錢袋,裡面裝著金燦燦的金子。
田肆長邊走邊數,臉都差點笑碎了。
解三何許人,這麼一瞧,就已將事情參悟個七七八八。這天田肆長便是契丹人的內應,幫契丹人矇混過關綁架皇帝,還開了內城城門放他們出去。瞧他這樣也是剛從關內跑出來領賞的。不過這樣倒好。
解三瞧瞧周圍沒人,便湊上前去,一把抓住田肆長一猛子拽回藏身草叢,拿匕首惡狠狠威脅:“不準出聲,不然就弄死你。”
“好漢饒命,好漢饒命!”田肆長立即繳械投降,“我我我我袋子裡有金子,你拿走,拿走!”
“你聲音小點,想引人來?”解三捂住他的嘴嘀咕,然後把那袋子拿過來,掏出一塊金子咬了一口,樂了。
奶奶個熊,真金子啊!
遂不客氣如數收於背囊之中。
田肆長悲慘的看著那袋金子被人黑吃黑,緊接著就聽見頂上之人問:“許路遙被關押何處?”
“啊?哪個許路遙?”
“少年!契丹混血!”
“哦……那個契丹雜種……”田肆長道。
解三給了他一腳:“你才雜種,你們全家都雜種。”
奶奶個熊,早就想踢這狗日的肆長了!
田肆長痛的嗚咽:“好漢饒命,是混血,混血……”
“在哪兒?”
“在,在那個黑犛牛皮的帳篷裡。”田肆長指著北邊一個角落說。
“好,謝謝啊。”
“不、不客氣。”
解三狠狠給了他一下,把田肆長弄暈過去後,悄悄轉移到了那個黑帳篷前面。共有守衛四人,巡邏一人,每個時辰才路過一圈。
這裡離營帳外圍也不算遠,若手腳利落,偷偷溜走也來得及。運氣好,他和阿遙的命,也許都不用丟在此處。
解三躲在那有半人高的草叢之中紋絲不動,直到暮色漸近,方才緩緩往裡移動,直到月上樹梢,才到了帳外。那巡邏之人剛過,他便迅速出擊,飛速點了帳外守衛二人穴道,迅速躥入帳裡。
裡面的兩個契丹人本在吃酒,忽見有人竄入,大驚:“吖——”
契丹話還沒喊出,解三變已經猛然擊出兩劍。
兩人頹然倒地。
解三鬆了口氣:“哎喲媽呀,嚇死我了。寶刀未老嘛我。”
許路遙便被關在後面鐵籠之中,雙手被束縛在身後,脖子上掛了一條鐵質項圈,拴在籠子上方,整個人被拽的只能或跪或蹲於籠子之中。
那許路遙也是不知道受了何等殘酷的折磨,背上那刀傷不曾醫治,血塊凝固成黑色,上面全是髒汙,身上衣服襤褸,全是被鞭子抽出來的印記,渾身都是傷。
解三隻看了一眼,就覺得鑽心的難受,不忍再去多看。
“阿遙。”他搜了契丹人的鑰匙過去開門,邊開邊喚道:“阿遙,醒醒。”
許路遙聽見有人喚他,迷迷糊糊從昏迷中睜開眼,半天沒有對準焦距,過了一會兒才虛弱道:“三、三哥……”
這軟軟糯糯的一聲“三哥”剛從他嘴裡喊出來,解三便已經落淚:“阿遙,你受苦了。”
“你、你怎麼來了?”許路遙彷彿猛然驚醒,急促道:“你快走,你快走!”
“我當然要走。”解三解開他身上的束縛,勉強笑道:“難不成我還得留下來見岳父老子不成?”
許路遙自然不知道他在說些什麼,只是說讓他快走。
“你別管我。”許路遙道。
解三才不管他,笑道:“阿遙,我們如今便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