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鴛鴦。生是一對,死了一雙。”
33
解三揹著許路遙出了帳篷,那幾名侍衛在地上躺著,沒有反應。許路遙憂心道:“他們……”
“你放心。”解三小聲道,“我已不殺人了,他們只是暈過去了而已。”
二人出來後,悄無聲息的離去,走到那捆著田肆長的草叢裡,見那肆長一身橫肉捆的難看,便,解三便揮劍斬斷繩索。
“多謝,多謝!”田肆長感激涕零道。
“客氣客氣。”解三也敷衍。
可是待二人走至馬匹身邊,解三剛把許路遙扶上馬背便聽見田肆長在遠處大喊:“來人啊!不好了!烏巴爾跑了!有人跑了!有人跑了啊!”
“媽的這個吃裡扒外的漢奸。”解三呸了一口,翻身上馬,狠抽了一鞭,馬兒飛速竄出。
馬兒跑的飛快。
許路遙滾燙的背後靠在他的懷裡。
從北方出來的風,倒讓馬兒跑得輕鬆。
後面已有追兵。
隱約穿來的猶如暗雷般的轟隆聲,讓解三知道,追兵必定多的嚇人。他連頭都不敢回,只是不停揮鞭,讓馬兒跑的更快。
草原在面前一望無際的展開,遙遠的天邊便是隔絕兩個王朝的大戈壁,道路彷彿沒有盡頭,景色在馬匹飛奔起伏中飛速從眼前劃過,流逝在身後的某一個地方。
身後的轟鳴已經漸漸凌亂。
在時間的推移中,變成奚落的馬蹄聲,從聲音聽起來,應該剩下只有幾十匹精壯的好馬。
許路遙在他的懷裡,滾燙的身體和急促的喘息,讓解三知道,也許再過得幾個時辰他便會凍死在這冰冷草原的蒼穹之下。
“撐住,阿遙。”他的聲音被風沙割裂,零零碎碎的傳到許路遙的耳朵裡,“撐下去。”
許路遙虛弱的側頭看他。
許路遙只看見了他光滑的下巴和顫動的喉結。
許路遙勉強伸手,覆上他抓著韁繩的左手,滾燙的手心燙的他渾身一顫。
解三低頭,阿遙那雙亮晶晶的眼睛裡,在星辰之下,明亮的猶如這草原上最珍貴的珍寶。心中那早就腐朽的豪氣一瞬間萬千丈高,他爽朗一笑,低頭親上許路遙蒼白乾裂的嘴唇。
一瞬被無限的拉長,每一個起落之間,都彷彿過去了千百年。
那一個親吻也如滄海桑田般長久。
馬兒像是奔跑在世間最瑰麗的仙境之中,從搖曳的草原上,在波濤洶湧的草地間飛馳而過,留下一道痕跡,接著一頭飛奔進入了蒼涼的戈壁。
天空時而是漆黑,時而碧綠,時而昏黃,時而赤紅。
岩石與枯樹,飛沙與走石,在戈壁灘上,變幻出莫測的景色。
月色在風沙之中搖曳。
後面的馬蹄聲又稀疏了些許,解三不知道還剩下多少人,他只知道,此時絕不能停,一停下來,便是終點。
當天空綻放出第一縷霞光之時,撥開重重晨曦,遙遠的便已經能望見斑斑綠色。解三知道如此再走得五十餘里地,便能進入大漢疆界。
只是馬負載兩人,連續不斷跑了近十二個時辰,早已是強弩之末,馬蹄遲緩,周身是汗。
“馬兒,再加把勁。”解三道,又抽了一鞭子,只聽見馬兒突然仰天嘶鳴一聲,前腿突然一歪,便整個往前栽倒,馬上二人被整個往前甩出了近十丈。幸得解三在空中一轉身,將許路遙團團互助,落下來的時候繞是在地上蹭出老遠,整個左邊身子摔得劇痛。
解三喘著氣坐起來:“阿遙。”
許路遙已經無力昏迷,解三匆匆檢視傷勢,他背上傷口已是化膿,渾身微微打著擺子,若不能得到及時醫治,怕是要不行。
解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