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輔著的大紅地毯上,覺得有一種闖入了迷宮的迷茫感覺。
或者說,那是一種暴風雨中的海浪衝擊感。
雖然,眼前一派和諧。
可她就是莫名覺得心慌。
權少皇他要怎樣對付權世衡呢?
在這個與她格格不入的迷宮裡,她一直都在考慮這個問題。
這次M國派來的代表團,從商務部長以下,共有57名M國的商界領袖隨行。其中,有32家M國大企業的代表隨團。而權世衡現在的身份是貿易代表,大使級內閣官員。如果他要在國內出現了意外,就不僅僅是兩國邦交的問題,那樣產生的結果和影響,絕對不是普通人能夠承擔得起的。
而且,作為訪華的貿易代表,權世衡在國內享有外交豁免權。
一個享有外交豁免權的人,就算他犯了事兒,也能不受司法管轄,不受訴訟管轄。國內的任何機關都不能搜查他的依據以及監控他的通訊。也就是說,權世衡他就算站在權少皇的面前,他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一個這樣的人,他到底要怎麼對付?
“小王,我們那邊坐。”
正在她腦子裡亂七八糟思考的時候,嚴戰突然笑著拉了一下她的手,低下頭來,斂著眉頭,衝她使了一個眼神兒。
“好的,嚴總。”
佔色輕輕笑著,依舊低眉順目的跟著他,往靠近主席臺的一張桌子走了過去。
這是一個正式的宴會,作為政府部門為了歡迎來訪貴賓而舉行的宴會,其格調、其安排,以及服務的程式,基本等同於國宴。除了不用放國歌和奏國歌之外,進來的賓主之間,都嚴格按照身份和地位來排席次和座次,在禮儀上,有特別嚴格的要求。
還沒有走近,佔色就看見了他。
權少皇。
一身兒黑色定製的手工西裝,配上了一條淺藍的條紋領帶。坐在那裡的那個男人,用玉樹臨風來形容實在太委屈他了。慵懶、狷狂、冷傲。此時的他,如一塊上好的玉石,用一種絕對狂妄的姿態看著她和嚴戰,鷹隼得幽暗冷酷的眸底,像極了一口看不見底的枯井。
是了!
就算別人認不出她,他又怎麼可能認不出她呢?
不過,與她預料的一樣,他真的沒有認。
因為他的左手位置上,坐了一個與她長得一模一樣的女人。
其實唐瑜真的與她長得太像了,像得就這麼晃眼一看,她都認為那是她自己。今天的唐瑜,顯然精心打扮過。一張巴掌大的小臉上十分乾淨,只化了一點兒淡妝,五官姣如明白,面板白若凝脂,一頭及腰的長髮柔順而服貼披散著,乾淨清爽的樣子,如同一個不染人間煙火的美麗天使。
隱隱的,她覺得心臟往上沉了一分。
從容的挽著嚴戰的手,她耷拉著眼皮兒,並沒有刻意去注意那兩個人。在嚴戰拉開的椅子上坐下,她穩穩地挺直了興趣,沒有抬頭去看,心裡越發揪緊了。
因為,她的位置,就在唐瑜的旁邊。
很快,頭頂上卻傳來一抹幽暗冷酷的視線。
心裡一窒,她微微勾了唇。
大概太過熟悉了,熟悉得讓她不需要抬頭,都能知道誰在看她。
嚴戰坐下來,笑著與幾個熟識的人寒暄了幾句,並沒有刻意與權少皇多說什麼。而權少皇在看到佔色時眸底的那一抹陰霾,不過轉瞬之間,就化成了唇邊兒不著痕跡的笑容。
“嚴總今兒姍姍來遲,是被美女絆住了腳?”
男人一貫冷鷙邪魅的聲音傳入耳朵,讓佔色下意識地捏緊了手。
“哪裡哪裡!”嚴戰雲淡風輕地笑著,四兩撥千斤地笑說,“嚴某孤家寡人一個,哪裡能像太子爺這麼有福氣,走到哪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