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走到沒人的地方,梁秀芳神情顯出不悅:「槿樺,你也嫁過來一年多了,有些事情,我也在思考。是孃家人沒教過你嗎?」
梁秀芳的話讓殷槿樺清楚,此時,對方開始給找自己的不快,臉上神色依舊平靜:「媽,您說說,我做得不對或者不好的地方,會改正。」她語氣謙虛,沒有一丁點不服氣。
「那好!」梁秀芳握著提包的手交叉在胸前,今天的她格外打扮了一番:艷麗色唇膏搭配擦著白粉的臉,讓面部表情更僵硬。
「這麼說吧!你和碩暉要不要孩子的事情我先不管,就瞅瞅你這一身打扮,怎麼還是那麼隨意?就不知道穿戴好些麼?就算你不在意,別人會怎麼看?聽見方才家長們怎麼說的嗎?算了,你剛嫁過來,咱們老佟家,外人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裡跑來的窮人。」
這些話,殷槿樺聽著似曾相識,對,郝姨也說過,她一開始對梁秀芳印象並不是特別差,現在逐漸經歷那些事情後,有了一些改觀。
「媽,我也知道形象禮儀問題,這些自己都在盡力學習,做好!」殷槿樺壓住心中的悶氣。
「那我繼續問你,在家裡,誰做飯?誰做家務?」梁秀芳步步緊逼。
「我們都會一起分擔。」
「什麼?你說你讓碩暉做?殷槿樺,你有沒有弄錯?」
原來讓殷槿樺覺得十分正常的事情,在梁秀芳這裡卻驚得讓她表情誇張。
「難怪你不知道分寸。」
「媽,我不知道這話是什麼意思。」
「這麼和你說,你先看我,普遍來說,在家中家務都是由女人來承擔,在我們佟家也是……碩暉他從小哪裡像這麼累過?還有,他平日裡也忙,耽誤了工作你覺得自己過意得去?」
「媽……現在是新時代了,您這些思想……」
「別和我扯這些大道理,這是我們家的規矩,我不管別人家怎麼想,總之,從今天開始。這些事情我都會和碩暉交底。」梁秀芳已經沒有耐心再和殷槿樺說後面的事情,索性直接朝前方走去,祭祀才剛剛開始。
祭祀結束後,進入奉茶時間。
作為後輩給父母等長輩奉茶,也是佟家的習慣。
殷槿樺小心翼翼地將茶杯端上,遞到梁秀芳手中。
杯子剛碰到梁秀芳嘴邊,對方立馬發出一聲尖叫,聲音引起周圍賓客的注意。
梁秀芳瞪著殷槿樺,聲音非常高:「殷槿樺,你這是想燙死我?茶水溫度也不懂得把握?」梁秀芳說著,慍怒地將杯子摔在地上。
聲音同樣驚動了旁邊和人聊天的佟碩暉。
「媽,您怎麼了?」佟碩暉見狀急忙跑到母親跟前,握著對方的手使勁吹了吹氣,又幫忙瞧母親被燙傷的地方。
「你說怎麼了,你娶的好媳婦,什麼活都不會幹。」
「媽,槿樺她也不是故意的。」
「不是故意的,我剛才和你說的那些話是都忘了嗎?」
佟碩暉臉上一陣波動,他知道母親和殷槿樺之間的關係,但是母親終歸是母親,自小聽慣了母親的話,遇到這種情況,他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殷槿樺記得在倒水之前,自己明明已經試過了溫度。但方才見梁秀芳被燙得不行,看起來並不像裝腔作勢,這種情況讓她覺得奇怪不已。
不過,在半個小時前,自己把水倒好時,有個女孩子叫自己過去幫忙,這個女孩也是佟家的親戚,難道那個時候被人動了手腳?
她不願意將人想得太壞,就當是自己沒精心,這事情只能怪自己,要是再強行爭辯,恐怕那梁秀芳又要一頓說道。
祭祀結束後,在回家的路上,佟碩暉和殷槿樺各懷心事,倆人一路上沒有說話。
從佟碩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