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碩暉在接到母親的電話後,知道這件事也是個燙手山芋。不得已只能硬著頭皮想辦法。
又擔心槿樺那邊會聯絡自己,要不……這件事讓程瑋幫幫忙,也許他能夠幫得上自己。佟碩暉心裡這樣思考,畢竟倆人也是多年的好同學。臨時幫忙在柯水市找房子,想必他應該不會拒絕自己,也不是特別高的要求。
「程瑋。」佟碩暉撥通了對方的電話號碼,電話那頭背景嘈雜。
程瑋有一句沒一句地回覆:「噢,好,好的,再聯絡。是碩暉啊……最近情況進展得怎樣?怎麼忽然想起我這個老朋友?」程瑋語氣中帶著漫不經心的笑。
手頭事情比較急,也十分緊湊。佟碩暉直入主題:「是這樣的,我們打算在柯水市找一個暫時住下的地方,我爸他想回柯水市。」
「哦?是這樣的事情嗎?碩暉,怎麼忽然打算回柯水市?你們不是已經搬到了紅島市住麼?」程瑋電話中的表現有些疑惑。
「是的,我爸他剩下的時日不多,只是希望能找一個暫住的位置,中秋節也快到了,家人想團聚一下,你能不能幫個忙?後續我自己安排,房租這些都由我自己安排。」佟碩暉語氣中帶著一絲請求。
「是這樣啊……」程瑋輕輕嘆道。「這樣吧,碩暉,我這邊有些忙,先安排一番。等有時間,再聯絡你。給你一個回復。」
對方的回答模稜兩可,讓佟碩暉並不確定對方是不是真的打算幫自己。
「好的,謝謝你。」不管怎麼樣,求人之時,氣勢總會低半分。
「碩暉,我這兒還有點兒事情,先掛了。」
離佟海坤那邊回柯水市只有兩天的時間,這兩天,哪裡可以臨時找到住的地方?
梁秀芳又在一旁給自己施壓。槿樺那邊也不知道考慮得怎麼樣了,一連串的煩惱和壓力襲來。讓原本頭腦清醒的他一時間覺得不知所措。
時間就這樣過去了一天,這一天裡,他也曾想辦法聯絡柯水市那邊有沒有可以出租的房子。想來,父親現在的意識也因為病情變得模糊,很多時候會忘記一些事情,甚至說出胡話。但戀故地的心一直沒有減弱。
程瑋並非真心實意在幫自己,從電話中的敷衍就可以看得出。
電話再次響起,是程瑋的來電顯示。
「碩暉,真的不好意思,我最近實在是太忙了。你看,那件事情。我是一直沒空找。不好意思。只能麻煩你自己……」
說起曾經的好朋友,高中同學。如今事業紅火,蒸蒸日上,且處在事業巔峰,而自己一無所有。還要勞煩其他人幫忙。本來這些口就很難開。既然對方這樣說,自然是知道對方根本不想幫忙,什麼友情,在現實面前,都會化為陌生。
佟碩暉也算看清一個人,繼而語氣平靜地回覆:「謝謝你了,程瑋。既然你沒有時間,就不打擾了。」
「碩暉,咱們下次有空再聚。」
電話那頭傳來斷線聲。
佟碩暉冷笑,迎著秋風,寒冷拼命灌進袖子裡。他笑得很清醒。對方實則就是害怕麻煩,最後那句『有空再聚』,全然無任何溫度。自己和他是好朋友,同樣也知道佟海坤的病情,從知道自己有難處的那天開始,對此便是不聞不問。
難道自己的重感情都用錯了地方嗎?還是人本來就會隨著環境的改變而變得更現實?
「算了,我還是自己找地方吧!」佟碩暉握住手機,自言自語道。
電話另一頭,別墅內。
程瑋把電話結束通話後,換下外頭參加完活動穿的衣服。許心茹在一旁幫他遞來換的衣服。鐘點工剛剛離開,家中只剩下許心茹一個人。
程瑋臉上帶著溫和的笑意:「小茹,最近在家是不是太悶了?改天帶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