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
“大人。”車伕跟在他身後,欲言又止。
“怎麼?”賀憲之問,腳下不停。
“那落到橋下的果真是人的屍體?”
賀憲之紅唇勾起微妙的弧度,“是啊,還是個女人。”
“那……是妖怪害人嗎?如果是,大人怎麼不阻止?”
賀憲之身為祭司,防衛長安城讓帝都不被妖物侵蝕是他職責所在,所以他有此一問。
賀憲之聞言搖了搖頭,“若只是妖怪還好辦些。”
他不再多說,車伕也不敢再問,走了幾步,突然化成一片灰褐色的羽毛,飄悠悠飛到賀憲之手中。
賀憲之嘆了口氣,將羽毛收入懷中。
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棟燈火明亮的閣樓,雕廊畫棟,簷角翻飛,掛著描繪著美人圖卷的薄紗燈籠。
賀憲之走上前去,抬手敲了敲門。幽檀木大門應聲而開,傅舒夜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似乎是在等他。
賀憲之轉目四顧,沒見著百里青柯,抿了抿唇,笑道:“人呢?”
傅舒夜沒說話,二樓突然一陣噼裡啪啦的聲響,一件銀白色的東西骨碌碌滾下樓梯,到了賀憲之腳下。
賀憲之揚了揚眉,“這見面的方式倒是別緻。”
那滾下樓梯的正是百里青柯,他手腳被捆,可能是想要逃跑的時候觸動了傅舒夜佈下的機關,所以從樓梯上滾落。
他皺著兩條銀白色的長眉,憤恨的看了看一臉雲淡風輕的傅舒夜和笑得甚是詭異的賀憲之,哼了一聲,一陣白煙過後,化為一個圓球,只留一頭銀髮在外面。
賀憲之嘆了口氣,俯身將那個銀白色的圓球抱在懷裡,轉身要走。
“且慢。”傅舒夜站了起來。
賀憲之轉身,有些幽怨的回眸,“你可是要我報答你?可我身上沒有帶什麼寶物,皇帝賞賜給我的東西你又不稀罕。如果你真要從我這裡拿去些什麼,就只能將我本人相送了。”說著眨了眨眼睛,露出一絲無辜。
他懷裡的圓球抖了抖,似乎就要忍不住現出原形。賀憲之笑了笑,抬手撫了撫它的銀色長髮。
傅舒夜沒有理會賀憲之的胡言亂語,望著他的眼睛道:“百里青柯殺了人,賀大人不準備給被害的人一個說法?”
賀憲之搖了搖頭:“他本是鬼,所以並未覺得將人變成鬼有什麼不好。況且那女子是自願獻身……”
傅舒夜不語。賀憲之道他已經默許,笑了笑,準備打道回府。
“賀大人來時可否遇到什麼怪事?”
身後的人突然問了一句。賀憲之垂下眼睛,“沒有。”
“聽說最近長安城裡不是很太平,老是有人拐走或殺死身懷六甲的女子……”
“我也有所耳聞。”妖豔的紅唇彎了彎。
“一個月來已有八人遇害。”
“是九人。”賀憲之笑出聲來,“我來的路上看到了第九位遇害者。本來還不想告訴你,但現在看來你已經準備插手此事……”
傅舒夜負起右手,冷俊的眸子閃過寒光,“這九人中有一個是朝廷裡的女官,因懷孕回到孃家,兩天前失蹤了。”
“結果……”
“有個以燒炭為生的男子,在山中發現一具女子屍體。正是那失蹤女子。”傅舒夜皺了皺眉,想起當時跟東宮連城一起去看屍體的情形,“她死得很慘。兇手割開了她的腹部,掏出腹中嬰兒。”
“那嬰兒,是男嬰?還是女嬰?”
“是男嬰。”
“男嬰腹部有傷口嗎?”
“有……”傅舒夜有所示意地望著賀憲之。
“原來如此。”賀憲之喃喃,笑了笑,“真是件令人難受的事。”他又抬步朝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