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明日就下詔,指婚這兩個孩子。”
胤禛和晴鳶急忙雙雙跪了下來,叩頭道:“兒臣多謝皇阿瑪、額娘隆恩。”
在他們身後,寶哥兒等孩子們也跟著跪下,只是惠姐兒卻是滿面通紅。嬌羞不已,平日裡還算落落大方的,這會兒卻只能絞著手絹跟在晴鳶身後。羞得抬不起頭見人。
晴鳶心中嘆息著,卻也無法說出半個“不”字來。李光地乃是康熙寵臣,即便如今已經垂垂老矣,卻絲毫不減康熙帝對他的信任。會指婚給他的孫子,確實是康熙的一片好心,看得出來是真的對惠姐兒用過心思的,她又如何敢不知好歹去質疑康熙的選擇?
只是一直以來她都心心念念要給惠姐兒找個好夫家,不需要大富大貴,只要能真心真意對惠姐兒好,因此從未在這些得寵的王公大臣們中間考慮過,以至於這李光地的孫子究竟為人如何、性情怎樣都一無所知,將來惠姐兒嫁了過去是否能過得好?
她的心中忐忑,幾乎掛不住臉上的笑容,只得趕緊垂下了眼簾,掩去心中的擔憂和恐慌。
德妃聽他們說完了,便笑著對康熙說道:“皇上,您難得來一次,就讓老四好好兒陪您說說話兒,臣妾倒是像跟晴鳶說說私話兒,就不陪著皇上了。”
康熙欣然點頭,道:“愛妃去吧,也多跟孩子們親近親近,免得你成天在宮裡叫著無聊,沒事就老想孫子。”
這番話說得隨意,一點都不像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對妃子所說的話,可見德妃在康熙的心中確是與眾不同的。而身為母親的德妃受寵,那她的兒子們呢?
德妃卻不管眾人這些細小心思,站起身來,對晴鳶伸出手道:“來,孩子,帶本宮到後面去坐坐吧。”
晴鳶急忙上前,扶著德妃走下臺階,向著後院走去。而惠姐兒身為女子,自然也不便待在前廳,便急忙帶著弟弟妹妹們跟在兩人身後。
德妃便向後看了一眼,抿嘴笑道:“難得惠姐兒小小年紀,做事卻是極為妥當的,真是不錯!晴鳶,你的孩子教養得好!”
晴鳶低頭一笑,道:“額娘謬讚了。總歸是盡力別讓他們走上歧途便是。”
德妃笑著拍了拍她的手,道:“你也不必自謙,教得好就是教得好,我瞧著惠姐兒這通身的氣度和才智,竟是比宮裡的某些公主們都更想那麼回事兒。這麼好的孩子,終身大事一定要謀算好,千萬不能委屈了她!所以本宮才跟皇上說,定要找個家世、性情、才學都配得上她的。你也莫擔心,李大學士家學淵源,他家的孩子們也都是極好的,尤其是那李清芳,年紀雖不大,學問卻已經頗好,更難得的是性情溫厚、細心體貼,慧姐兒許了他是斷斷不會有錯的!”
晴鳶心中不由生出些許感動。德妃定是方才覷見了自己眼中的擔憂,才會特意來跟自己說這些,以她的身份而言,會這麼做足見確實對自己頗為看重,實屬難得了!
但一個女人的終身大事,又豈是學問好、性情溫厚就可以的?她心中不由苦笑著,暗地裡嘆了口氣。
事到如今,也只有趕緊去弄清楚那李清芳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然後好給惠姐兒出謀劃策,幫她規劃好未來日子的基調。畢竟日子是人過出來的,無論在怎樣的環境下,都應該過得好,不是麼?
說話間兩人已經來到了後院的宴席前,早已等候在此的夫人小姐們又是一番參拜,擾攘一番之後,這才分了主次入座。宴席再次開起來,但卻因為德妃的在場,而失去了方才的悠閒和自由,眾人都覺得有些拘束,言談舉止之間也帶上了三分小心。
德妃許是早已習慣了這樣的氛圍,絲毫不覺得有什麼不對,只是笑著跟同席的皇子福晉們說話。本來晴鳶跟妯娌們已經坐好了,但因著德妃的到來,她親生兒子的兒媳婦自然與眾不同,晴鳶和完顏氏便分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