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除了這條堂皇正大的路子,也沒有第二條路子好走。不然,立足稍有不穩,別說迴護什麼人了,自己都隨時會栽了進去。而且,現在離天亮還不到兩個時辰,亦來不及做任何的輾轉騰挪了。
想定了,文祥開口說道:“既然貝勒爺有此諭示,事不宜遲,咱們這就往大鳳翔衚衕,請見六爺,面稟此事。另外叫人,知會寶佩蘅、曹琢如、許星叔三位,都在六爺那兒會齊了,然後一同進宮——如此處置,芝翁以為如何?”
“自然都聽博公吩咐。嗯,巖樵和陳……參謀兩位……”
在瑞常府上的時候,陳亦誠也請瑞中堂稱呼他“亦誠”。可是,這兩個字,瑞常實在是叫不出口。
文祥看了阿爾哈圖和陳亦誠一眼,說道:“是,老阿和亦誠兩位,也要一同入宮,以備‘上頭’諮問。”
阿爾哈圖和陳亦誠同時應了聲“嗻”。阿爾哈圖臉上露出了既興奮、又緊張的神情;陳亦誠臉上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依然是一副淡定從容的樣子。
文祥心中暗道:此人不是凡品!
想起一件事情來,說道:“入宮不能便裝,亦誠,你帶了朝服麼?”
陳亦誠說道:“謝文大人提點,我這就著人回去打點衣包。”
這麼說,就是沒帶了。
文祥點了點頭,說道:“直接送大鳳翔衚衕的恭王府好了——咱們從那兒走。”
陳亦誠應了。
文祥說道:“各位且請小坐,我去換了朝服就來。”說罷站起身來。
阿爾哈圖和陳亦誠兩個,跟著站了起來,只有瑞常坐著沒動。文祥向阿、陳二人,虛按了按手,抬腿就走。
剛邁出一步,回過頭來,問道:“那撥賊人的來歷,有沒有什麼頭緒?”
瑞常和阿爾哈圖都不說話,一齊目視陳亦誠。
陳亦誠說道:“這個——大人曉不曉得,有一個叫做‘聚賢館’的地方?”
文祥眼中光芒一閃,說道:“隱約聽說過。”
陳亦誠緩緩說道:“這撥賊人,十有**,就來自這個‘聚賢館’。”
文祥心頭大震,嘴角微微一抽,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滯了一滯,心底長長一聲嘆息:五爺荒唐!
一個可怕的念頭,緊跟著冒了出來:六爺和這個事兒,不會有什麼干係吧?
冷汗又從背上冒了出來。
他努力壓抑住激越的心情,說道:“賊人現在關在步軍統領衙門麼?可不能有一丁兒的閃失!”
*(未完待續
第一三九章 獨立聽政
瑞常還是不說話,阿爾哈圖猶豫了一下,說道:“回大人的話,三里屯那個地方,大人也曉得的,可不敢說沒有‘一丁點兒的閃失’。”
步軍統領衙門的監牢,就設在三里屯。
阿爾哈圖又偏過頭,看了一眼陳亦誠,轉回了頭,面向文祥,頓了一頓,繼續說道:“所以,步軍統領衙門,跟軒軍借了地方,幾個案犯,都關在了朝陽門內大街的‘松江軍團總糧臺駐京城辦事處’。如此,咳,就妥當許多了。”
步軍統領衙門的監牢,相當於現代的拘留所,很少關押真正的重犯,不算“高度設防”監獄。不過,這個倒不是重點。關鍵是步軍統領衙門的人脈極其複雜,許多有力者的的手都伸的進來,萬一案犯和外面通傳訊息,甚至一個不小心,莫名其妙的死掉了,步軍統領衙門可就水洗不清了。
因此,不論瑞常還是阿爾哈圖,都樂意把這個燙手山芋扔到外面去。
不過,從這個事情上,也說明了文祥之前猜的不錯,這個案子,確實是“從頭到尾,都是軒軍的首尾”。
文祥面無表情地點了點頭,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