息,還剛好碰上那麼大的爆炸意外,你淑阿姨哭得都快背過去了,我就一直告訴她、沒有確切訊息你絕對還活著,果然……老天不會連小英的兒子也從我身邊奪去的。”
餘時中眉毛一顫,本來想伸手安慰他,猶豫了一下還是沒伸出去。
對面西裝穩重的男人好歹也是個邁入中年的大人,激動過後,兩三下就把眼淚抹乾,他伸出大掌想摸摸餘時中的頭,卻發現隔著距離,正尷尬得想收回手,對面的青年緩緩得把頭探到男人觸手可及的範圍。
嶽和儀揉了柔青年得後腦杓,語氣帶著複雜的悸動:“好樣的,長俊了,越來越像你父親了,他高中的時候就是你現在這個樣子。”
他包覆著餘時中的臉頰,珍惜得捧在手心裡端詳:“你們這簡直一模一樣,弄得我都以為我回到高中時代了,那時候你爸看我就是這種表情,一副多說一個字就會天打雷劈的樣子,我都不敢說話,那時候簡直讓我怕死了,我剛開學的時候,看到他就繞道,過馬路的時候絕不跟他走同時間的紅綠燈……”
嶽叔叔陸陸續續說了一些感懷的話,卻越說越安靜,他再遲鈍也發現青年的臉色不大好,才訕訕得住了口,眼神中卻帶著連他都騙不了自己的悵然若失。
他趕緊添了幾塊子的油肉到餘時中的碟子裡,似乎渾然忘了自己是長輩,好像對座的人還是當年不容褻瀆的高領之花,那個一顰一笑都帶著回憶的少年,不管過了多久,永遠都佔有著他心中一處無法取代的位置。
“嶽叔叔。”青年揚聲喚醒他,相似的聲線卻帶著截然不同的語氣,客氣又生疏,現實中的青年又回到他遙不可及的距離,那段他永遠都不可能再追回來的過往。
青年低聲道:“……你不用這樣,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看到你還活著,真是太好了。”嶽和儀把手縮回去,遠遠得看著他露出微笑:“時中,我希望你知道,我們都很想念你。”
餘時中看著嶽叔叔不再年輕的臉龐,愛笑的眼尾紋比之當年更是深刻,顯然這幾年的日子變動得不大,應該一家人都是安樂的。
嶽叔叔右臉頰半邊的笑窩是整張臉最突兀也是最溫暖的地方,他印象中嶽叔叔不只人高馬大,手掌也很大,總是一隻手就把他拎到肩膀上,爸爸工作忙,又比較文靜,只會念故事書給他聽,嶽叔叔北方人豪爽,個性也比較剽悍,就會陪著他玩騎馬打仗,他總覺得嶽叔叔跟爸爸一個動一個靜,完全不像是同型別的人,卻互補成最堅固的死黨。
他看著嶽和儀喜於言表又惆悵難解的神情,不免被觸動到心底的某一塊,隱忍許久的情緒終於找到出口,一洩而暢,不覺也熱了鼻腔:“嶽叔叔,對不起,我不知道要怎麼跟你說話,我太久沒看到你了……”
嶽和儀樂傻了,激動之下不小心就把兒時的膩稱嚎出嗓子:“英寶寶,叔叔我,嶽叔我真的……我真的好想你喔,來,讓嶽叔叔抱一個,讓我看看你長高長大了沒有?”
餘時中雖然覺得非常丟臉,但還是乖乖得站起來走到嶽叔叔的身旁。
嶽和儀從他站起來的時候,早就起身做準備,他先是仔仔細細得把他從頭到腳檢視了一遍,看了看他的身高和外貌,邊看邊露出驕傲又滿意的表情,彷佛在看自己的兒子,尤其看到餘時中由下往上怯生生的視線,以及靦腆的笑容,更是激動不過得伸長胳膊把他撈進懷裡。
“英寶寶,小英的寶寶也長大了,長得跟小英一樣了。”嶽和儀喃喃道,自言自語了好多話,餘時中反反覆覆只聽到英這個字一直含在嶽和儀的口中,好像捨不得化開一樣。
嶽和儀拍了拍餘時中的肩膀,才緩緩鬆開他,用溫暖的大掌揉他的腦袋,眼眶又泛起了水霧。
餘時中怕他又要抹眼淚,說實在的他一個虎背熊腰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