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小毛子驚呼起來,上一個廚師可說了做菜最難了,沒有三五年的磨鍊,根本別想出徒,不會是成心要把他們趕走吧?
向好卻不這麼看,他覺得有機會學,總要盡力才行,真能學點本事,哪怕被趕走了,也有一口飯吃。
“少東家放心,我們一定好好學!”向好咬著牙說道。
……
做生意都要搞好市場調查,海豐酒樓本是小南門外裝修最好,最氣派的酒家,想想也是,外祖父留給女兒的遺產,能差嗎?
可問題是外祖父病重,幾個月的功夫,白家人無暇顧及,用了一個無良的掌櫃的,他把賬房的錢都拐跑了,廚師又把倉庫存的食材調料都給捲走。現在王寧安接手了酒樓,說穿了就是個空殼子……不對,還是個名聲壞的了空殼子!
向好經營的這些天,把原來的主顧都給弄跑了。
原本王寧安想著開發炒菜,專門賣給有錢人,賺他們的銀子。可眼下呢,櫃房空了,他們手裡也沒幾個錢,沒法採購昂貴的食材,即便是做出來了,名聲不好,一時客人上不來,也會賠錢的。
“爹,娘,我看咱們要賺點辛苦錢了。”
白氏嘆口氣,“爹去世了,把鋪子給了我,實在是沒臉再去麻煩你舅舅他們,不就是吃苦嗎,這些年什麼苦沒吃過,不算什麼!”
王良也點頭道:“寧安,你說要怎麼辦吧?”
“做餐飲無非是靠著兩頭,一是富人,二是窮人,不能走高階路線,就要足夠接地氣。我算了一下,小南門外多數是外地的商賈,鄰近的鄉下百姓,他們天不亮就挑著貨物從十里八鄉趕到滄州,等到晚上關了城門,才紛紛散去。無論如何,中午飯都是要吃的。只要咱們的東西量足,最好能有一點油水,保證能賣得好。”
王寧安算計了一下,飯菜太貴了,炊餅要加餡,哪怕是最便宜的豬肉,他們也買不起。成本最低的就是麵條。
沒錯,不是湯餅,而是麵條!
做麵條只是白麵就夠了,甚至不用特別好的白麵,關鍵是要軟硬適度,揉麵的功夫下足,貌似眼下最不缺的就是力氣。
剩下的就是煮麵,要想讓麵條好吃,七cd在湯上面,可以買一些羊骨,用清水煮羊骨頭湯,配上青菜,如果有點辣椒油,絕對是讓人吃的渾身冒汗的美味,沒有辣椒油也沒關係,可以炒一點肉醬,只要一小點,就能滿足那些窮苦人對吃肉的渴望……
主意拿定了,接下來的七天功夫,包括王良在內,全都接受王寧安的特訓,學著如何把一團面抻成纖細如發的麵條。
從早到晚,幾乎沒有一刻休息,七天下來,向好幾個肚子裡裝滿了奇奇怪怪的麵條,吃得他們聽到了麵條,就反胃的地步。
傳說中能穿過針鼻的麵條沒有做出來,實際上王寧安暫時也做不到,但是他們已經能抻出和貢香差不多粗細的麵條,規格和後世的掛麵相仿。
王寧安檢查之後,十分滿意。
“咱們海豐樓就能重新開張了!”
……
“從明天開始,酒樓所有的事情都交給向好處理。”王寧安趁著夜裡,同老爹說道。
王良這幾天練習抻面條,肩膀都要折了,正想著大顯身手呢,竟然要都交給向好,兒子沒有病吧!
“爹,你想想,我們負責經營,不過是承襲外祖父的遺產,一點噱頭都沒有。如果讓向好負責,一個配軍改邪歸正,一個忠誠的夥計,一個百折不撓的勇者,聰明機智,發憤圖強,研究出了新式湯餅,使得店鋪起死回生……哪個吸引力更大?”
王良白了他一眼,“我又不是傻瓜,可要把鋪子交給向好,我們幹什麼?”
“管賬啊!只要抓著錢,鋪子就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