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遵命!”
章興奮道,他已經準備許久了,就等著大開殺戒呢!
……
這邊網已經撒下去了,可張方平那邊,還沒有察覺,老頭子還處在非常興奮地狀態,簡直有點枯木逢春的架勢。
致仕之後,那一段的寂寞能讓人發瘋,如今又有人圍在身邊,又有人頂禮膜拜,到處都是前呼後擁,到處都是崇拜的目光,哪怕幾十年的宦海歷練,他也把持不住。
朝廷的確錯了,老夫身為重臣,理當匡扶社稷,剷除奸佞,哪怕會因此得罪人,丟了性命,也在所不惜。
張方平不斷講學,寫文章,發表意見,比在朝堂的時候還要繁忙。他覺得光是自己一個人還不成,應該拉攏更多的人,才能扭轉乾坤。
雖然很不欣賞文彥博,但是不得不說,文相公是唯一還夠份量的人選。張方平抽出了半天功夫,前來拜會老文。
畢竟是平輩的大佬,老文不好拒之門外,見面後張方平就說道:“小弟人微言輕,見識淺薄,遠不及寬夫兄睿智深遠,德隆望尊……寬夫兄若是能挺身而出,為蒼生直言,小弟願意追隨寬夫兄左右,給你當馬前卒!”
文彥博看了看臉色紅潤,聲音高亢的張方平,突然搖了搖頭……真像啊,真像自己啊!
那些年老文也是起起落落,剛開始坐冷板凳的時候,文彥博比張方平還要熱切,一心盼著重新爬起來,再度執掌大權,張方平的狂熱和當年的他,一般不二。
此刻的文彥博,依舊追逐權勢,想著東山再起,但是經歷次數多了,他反而冷靜了,至少不會像張方平這麼迷糊!
“安道兄,你的主張當中,最主要的是恢復金本位,我說的沒錯吧?”
“嗯,的確如此,寬夫兄,有問題嗎?”
文彥博淡淡一笑,“不敢,只是老夫覺得,假如恢復金本位,物價必然回落,影響或許更大!”
“怎麼會!”
張方平用力搖頭,“寬夫兄,民生艱難,物價降下來,老百姓得到更多實惠,怎麼能說不好?”
“哈哈哈!”
文彥博翻身的大笑,“安道兄,老夫不想評論是非,只是單純以經濟執行來看,物價下降,貌似更加可怕!”
張方平強忍著怒火,“願聞高論。”
“很簡單,老百姓常說,滴水之恩,湧泉相報。在危難的時候,拉別人一把,能得到成倍的回報,扶危濟弱才會被人人推崇……你想過沒有,假如在物價下降的條件下,會出現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
“你今天幫了別人,以後拿到的回報就會打折……說的更直白點,這個月勞動值10元,下個月勞動就值8元。人往高處走,誰都盼著一代更比一代強,假如物價下來,收入也會跟著越來越降低,大多數人沒有了盼頭,不敢花錢,整個國家都會死氣沉沉,無可救藥。”
文彥博拉拉雜雜,說了一大堆,張方平是一句也聽不進去。
他實在是弄不懂,物價和行善有什麼關係,也想不通,為什麼物價下降,老百姓就沒了盼頭,風馬牛不相及,莫名其妙啊!
“寬夫兄,恕小弟愚魯,實在是不明白你的高論……小弟斗膽說一句,寬夫兄是不準備伸出援手了?”
文彥博兩手一攤,“安道兄,非是老夫不願意幫忙,而是不能幫忙!”
“唉!寬夫兄,那小弟只能告辭了!”
張方平氣昂昂,離了草堂……文彥博看著他的背影,不停搖頭,有些人就是學藝不精,腦袋不清……你們要是這麼下去,沒準真讓王寧安贏了。文彥博沒心思去勸說張方平什麼,你願意被人捧著,被人尊著,那是自己選的……只是你真當自己料事如神,有通天徹地的本事,那就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