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規矩,實則中飽私囊,損公肥私,這種事情他幹得太多了。
皇家銀行的運作,外人豈能窺視明白,只要把交子務交給皇家銀行,只怕又給了王寧安一隻下蛋的金雞母啊!
屈指算來,這些年間,最初皇家銀行只是替趙禎理財而已。
結果被王寧安弄得越來越大,眼見得實際權力都凌駕三司了,再這麼下去,政事堂也要被架空了。
如果再不阻止,就真的沒有機會了。
韓琦想到這裡,發難道:“王相公,你把交子務收歸皇家銀行,是要做什麼?莫非是為了青苗錢貸款嗎?”
王寧安坦然一笑,“韓相公見識高明,西北百姓民生艱難,發行青苗法,是為了解民之苦,充實國用,御前會議早就透過了,又有什麼不妥的?”
韓琦笑道:“王相公所言甚是,只是青苗法已經推行了一些日子,出了不少差池,王相公,莫非不知道嗎?”韓琦看了一眼王拱辰,笑道:“王樞相,聽說你得到不少訊息啊!”
皮球踢給了王拱辰,他咳嗽了兩聲。
說實話,王拱辰也不想當出頭鳥,可問題是王家是個超大家族,人丁眾多,田畝不計其數,每年靠著給農民放貸,撈取高額利息,賺得缽滿盆滿,現在皇家銀行插手,等於是搶了他們家的飯碗,多少親戚鄉黨都上門痛哭,王拱辰不能不出頭。
……
“啟奏陛下,臣以為青苗法的初衷或許是好的,只是推行開來,已經弊病叢生,應當立刻停止。”
趙禎沒有太多的意外,事實上,他早就知道大臣們要集體發難,正因為如此,他才搶先出手,把匠作監和交子務的事情丟擲來。
君臣爭鬥,很像是摔跤比賽。
客觀來說,雙方勢均力敵,差不了多少,往往決勝就在一瞬間,真正要命的是情勢。
趙禎已經把握了大局,他索性讓這幫人敞開了發言,好徹底貫徹青苗法。
“王相公,你都說說,有什麼弊端?”
“是。”王拱辰穩了穩心神,道:“青苗法本是給貧戶借貸,讓他們渡過難關,可王相公在秦鳳路的作為,嚴重扭曲了青苗法的本意……借貸修路,建水渠,市場……這些都是青苗法該做的事情嗎?那又置地方衙門於何地?是不是要把衙門給廢了,以後光是有一個皇家銀行就夠了?老臣以為,王相公的作為,是以商亂政,收買人心,用心歹毒,不可不查!”
王拱辰一上來就開了大炮,王寧安出奇地平靜。
“王樞相,光是這些麼?你對永興軍路,王學士的作法,就沒有意見嗎?”
“有,更大哩!”
說起來王寧安透過銀行去推行青苗法,至少還是自願的,可王安石呢,他依靠衙門強推,問題自然更多,甚至數不勝數!
“啟奏陛下,王安石推行青苗法,需要十人保一人,方可借貸,試問,上等戶根本不需要借款,而下等戶借了錢,又無力償還。每逢催要,則是要落到作保的十人身上。如此下去,豈不是逼著上等戶變成下等戶嗎?還有王安石規定半年利息二分,由於定得過低,民間一些遊手好閒之人,不事生產,專心借錢度日,滋生遊手好閒之徒,勤懇老實之人見了,也爭相借貸,弄得民心浮動,地方不安……還有,地方官吏強行攤派,逼迫百姓借貸,種種作為,足以證明,青苗法是惡法,必須立刻廢除,以免禍國殃民!”
王拱辰說完,總算韓琦沒有扯後腿,而是附和道:“臣以為王相公所言並非沒有道理,青苗法應當廢除,”
“臣附議韓相公,青苗法值得商榷。”
“臣也附議,似乎應當重新權衡。”
文彥博和賈昌朝跟進,只是他們的用詞一個比一個委婉,弄得王拱辰吐血,你們這兩個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