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的咬著下唇,淺色薄唇上已經滲出血絲,直看得容義心疼不已。
雪歌快步走上前去,青寶泛黑的雙手抓著錦被,指骨泛白,單看這副景象就知道她正在承受什麼樣的痛苦,可她卻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獨自隱忍著,眉頭早已皺到一起。
“可有藥物能夠止痛?”雪歌突然出聲,冰冷的讓人不敢接話,片刻後,一名御醫走上前來,顫顫巍巍的行禮,答道:“回稟王妃,中了黑蓮毒,只有‘月’能解除,在沒有‘月’的情況下其他藥物只會增加青寶姑娘身體的負擔,加重毒素,所以……這種疼痛需得姑娘先行忍著,待得調出解藥,就能緩解了。”
見雪歌到來,青寶費力的抬頭,竟朝著雪歌露出一個笑來,只是那笑容比哭還難看,她只覺渾身猶如針扎,每一寸的經脈都疼痛欲斷,就連血液也毫無章法的急速奔走,她想呼叫內力壓制,卻不想,一旦使用內力,疼痛只會越發劇烈,試過一次,她便不敢再試了。
她連抬一根手指的力氣都沒有,只是那麼靠在容義肩上,仰著頭看雪歌,眸中明明蒙著一層水汽,她卻費力的擠出笑容來。雪歌來到她身旁坐下,伸手將她的手握在手中,她抓得極緊,雪歌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將她的手從錦被上拿起來,握在掌心之中。
“很快就會沒事的,相信我。”雪歌堅定的看著青寶,用力的抓著她的手,感受著她冰涼的溫度,語氣平靜,與之前的任何一次都相同。
汗溼的頭髮雜亂的貼在她的臉上,聽見這話,青寶斷斷續續的開口:“我……我相信,因為你……你是……公主。”
因為是你,所以我不懼生死,只要陪在你的身邊,守護著你,便是最大的幸福。
“寶寶,你忍忍,已經找到藥了,只要堅持到子時,就能立刻配出解藥,一定會將你治好的。”容義的聲音就響在她的耳畔,低沉有力。
不多時,雪歌就發現,青寶的雙手顏色越發深,慢慢的蒙上一層黑色,在她露出的小半截胳膊上,已經有著淺淺的紋路顯現,猶如一瓣蓮花,而她所承受的痛苦,更加深重。嘴唇被咬出一道血痕,怕她再傷著自己,雪歌便往她嘴裡塞了東西。
這種黑蓮毒,他們都沒有遇見過,尤其是那些見慣了各種毒素與病症的御醫,看著一個柔弱的女子從始至終,強忍著沒有發出一點聲音,這需要多麼強的毅力才能做到。
另一邊,流雲時不時的看眼營地的方向,心中估算著青寶已經醒來,開始承受蝕骨鑽心之痛,可這解毒止痛的藥,要等到夜裡才能取回,她需得生生的承受痛苦直到子時。
有人看了眼天色,已經是下午,時間過得極慢,他們只能乾等在這裡,焦急也無用處。
眾人數著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終於等到了夜幕降臨,眾人沉默的在黑暗中等待,沒有一絲亮光,夜裡溫度較低,幾人又處在一處高崖上,山風肆虐,將他們吹得渾身冰涼,卻無一人出聲,依舊靜默……
又等了幾個時辰,一輪圓月緩緩升起,掛在天際,清涼月光灑落大地,眾人悄然起身,來到崖邊站定,容府護衛將東西遞給流雲,後者接過,將繩子纏在胳膊上,左手拿著火把,單手撐著崖壁緩緩朝下。不多時,就到達白日裡做過記號的位置,因著發現了兩株‘月’,他都要在子時花開將其取出,所以另一個位置也懸掛著一根繩子,只要將這株收好,立刻抓著另一根繩子下落,便可以最快的速度將其取出,不至於錯過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