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力令愷撒可以透過心跳聲和呼吸聲瞬間洞悉對方的狀態;而對方也明白愷撒是在跟自己說話。
作為競爭對手而言,兩個人這種默契似乎有點過分了,放在某些流行小說裡,很可能被看作“同性相吸”而獲得少女群的追捧。
卡塞爾學院獅心會會長,楚子航。
“名字很美,但其實是個公墓,二戰無名日軍墓地。”愷撒挑了挑沒,“而且在靖國神社旁邊,作為中國人,對那種地方會有興趣?”
“聽說有條一里長的櫻道,一路上有800株櫻樹。”楚子航淡淡地說。
“真像你的風格。”愷撒聳了聳肩。
他預感到這次任務不會很有趣。東京這座城市對他而言是築地與市場的鮮切金槍魚片、葛西臨海公園的“鑽石與花之大摩天輪”、新宿的歌舞伎町、當然還有銀座豪華的購物中心;而對楚子航,這只是無名公墓上櫻花紛墜的晚春。愷撒想象楚子航盤膝坐在櫻花樹下,膝蓋上橫著長刀,不像是來旅遊的,倒像是來切腹的……
人和人的區別,就是這麼大啊!
當然,對於那邊流口水的小子來說,所謂東京,就是秋葉原的電器街和美少女們在絲襪和短裙之間露出來的“絕對領域”吧?
這個任務組真是卡塞爾學院歷史上最不合理的組合,把三個氣場完全不搭的人硬拴在一起。其實在愷撒看來完全是區區小事,他或者楚子航單槍匹馬就能擺平,何苦要勞師動眾?不過校長大人也有充分的理由,“把最優秀的學生組合在一起作為偶像團隊,能給其他學生更大的鼓勵啊”!
最優秀?愷撒歪著最苦笑了一下,抓起一張紙巾扔給楚子航,“幫路明非擦擦口水,他把你的肩膀都弄溼了……”
楚子航接過紙巾在路明非嘴角抹了抹,相當平靜:“我得告訴你我現在穿的是你的校服。”
“喂!我們的友誼到目前為止只是不再用衝鋒槍對掃的冷戰階段吧?什麼時候好到可以互換校服來穿我怎麼不記得了?”愷撒看清楚了楚子航袖口上的刺繡名字,抓狂得快把自己的金髮扯下一縷來。
那確實是他的校服,儘管卡塞爾學院的訂製裁縫手藝相當精湛,但愷撒還是按照自己從小到大的習慣在一百年曆史的英國薩維爾街定製了自己校服,從小看著愷撒長大的英國裁縫老爺爺刺繡愷撒名字總是那麼優雅。愷撒很注意養護這幾件校服,價格對於加圖索家的少爺而言倒不是什麼問題,但兩次試穿到成衣半年的時間他耗不起。
“機艙的溫度有點低,這架飛機的內飾又是訂製的,空調系統在哪裡我找了半天都沒找到,又不好意思去麻煩空姐拿毯子,她在後艙睡著了……”楚子航略帶歉意地說。
“可你有自己的校服不是麼?”
“我們飛越白令海峽的時候已經被他的口水弄溼了……”
“這貨是個口水龍吧?”
“什麼是口水龍?”
愷撒一愣:“就是那種吐口水泡泡的遊戲,同樣顏色的口水泡泡黏在一起就會炸掉,最後你要把全部的口水泡泡都炸掉!你果真沒有童年!”
“那叫泡泡龍,”楚子航平靜地說,“愷撒你的童年看起來也並不比我豐富多少。我想你是看過這種遊戲的簡介吧?”
這次愷撒沒有回答,他靜坐沉默了幾秒鐘後,緩緩地靠在椅背上,低垂眼簾。昂貴的薩維爾街訂製校服忽然間對他不重要了,他忽然覺得一切都很無聊。
楚子航最後那句話真給力,揭開了他為自己營造的種種偽裝,露出下面的小屁孩來。
是啊,愷撒·加圖索其實是個沒有童年的人,從他的母親死後它就變成了一個被稱作“家族繼承人排序第一位”的奇怪物種,再沒有人跟他玩什麼無聊的遊戲,取而代之的是昂貴的帆船,他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