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陽當空,寒氣不減。
天衍山山腳下寒氣森森,密林高聳入天。兩道人影,一黑一白,於樹頭飛快穿插。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前者李煥仙,一襲破爛黑衣穿風破霧,強大的肅殺之氣結合本體的暮氣,像極了夕陽中的一點不甘餘暉。
後者是一風韻猶存的美少婦,黑白明珠環繞周身,長劍在李煥仙身後不斷的揮舞,劍氣縱橫之下,削得分支開衩的松木林不斷的震顫。
“你給我站住!”
美婦人在李煥仙身後不斷的吶喊,想讓這小滑頭停下來。但李煥仙不吃這套,猶如大鵬鳥一般在空中張開雙臂翱翔,口中罵罵咧咧道:“你拿劍追著我砍還不讓我跑?真以為天下人都是傻逼嗎?”
若是司空明月追他,那李煥仙找個沒人的地方肯定會停下來。可身後這女人英姿颯颯,殺氣騰騰的,李煥仙可不覺得她是想與自己聊天。
四年時間,天下四國逛了三個,結果李煥仙的命運還是沒有改變,依舊是被人追殺,看來自己就是一輩子被人追殺的命。齊家還說自己是天生王者,天下共主。狗日的封建迷信就不能信!他媽的!也沒見哪國的皇帝被人天天追著砍呀!
“嗖……”
眼見自己與身後的美婦人距離愈來愈大,李煥仙還想出言嘲諷兩句,哪知右側密林中劍光一閃,瞬間拂來一股無形的強烈劍意,好似秋風送涼般將李煥仙籠罩住,直接從其下肋撩過,驚得李煥仙不得不飄然落地,單手握住刀柄,一臉謹慎的望著右側密林。
“譁……”
風雨欲來之勢,場面氣氛為之肅殺。通天劍意轉為熾盛,讓人感覺周遭的氣溫降低許多,直至嚴霜迫體為止。一白衣儒服青年提劍緩緩走出寒霧,與美婦人一前一後封住李煥仙的道路。
面如冠玉,配以方臉。雙眼黑白分明,波長眼大氣神藏。可見此青年喜怒不形於色,內在修養十分沉著,時人無法從他的面靨表情,窺覬其心裡世界在想什麼?
“是他嗎?”
儒服青年望了望李煥仙,隨後問了一句。美婦人點了點頭,將長劍收起,手中把玩著黑白明珠道:“雖然面容比畫像上要更加蒼老,但氣度還是有的,油滑的像條泥鰍。”
“氣度?我可沒見到什麼氣度!只見到一個招搖撞騙的妖人禍害,衣衫襤褸形如乞丐!”
這儒服青年應該是很有涵養的人,沒理由對李煥仙的評價如此的……相得益彰。李煥仙咂了咂嘴,握住刀柄的手鬆下,指著儒服青年不悅道:“哥們你誰呀?我認識你嗎?你爹還健在嗎?昨晚吃了臭豆腐嗎?嘴裡噴糞的事得少幹,否則對不起爹孃!”
“嗯,果然如師妹所言,無恥荒謬,滿口的汙言穢語。”
青年被李煥仙懟了一頓,不光不生氣,反而興致勃勃的打量了一下李煥仙,隨後對著那美婦人拱手行禮道:“師叔,請允許弟子出劍。”
“你們是平輩,正當如此……”
“轟!”
得到美婦人的允許,儒服青年的雙眼立刻燃起戰火。可李煥仙是出了名的不講武德,一式風雷瞬發,追雲逐電的掌力猛然間擴張開來,震得松樹林中塵土飛揚。
美婦人與儒服青年下意識的後撤躲避煙塵,而李煥仙則是趁著此時機火速遁走。他媽的你們天衍劍齋的人都是武痴,但老子又不是白痴。沒啥深仇大恨,正經人誰他媽閒得蛋疼與你們比武鬥毆?
還想拿老子給你們試劍練招?還他媽同輩?真要在忍無生那頭論起來,李煥仙是與司空劍平輩!
“這就是殺神武學《風雷無相》?瞬息而發,果然威力驚人……劍齋大弟子廖觀海,煩請指教!”
該說不說,天衍劍齋的弟子還算守規矩,起碼知道動手之前先通個名。這廖觀海,是司空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