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豫州江北,雖是夜黑風高夜,但也沒啥人做殺人放火的勾當了。因為最想殺人的人,已經再次蟄伏起來,只剩下那個安於平淡,卻無時無刻不在蠢蠢欲動的李煥仙了。
在齊家的花船上吃了頓魚宴,雖然味道極妙,可李煥仙光顧著與齊俊明玩話術,根本沒怎麼動筷子。倒是陳元君生冷不忌,吃得肚皮發脹。夜羅剎原本還緊張兮兮的關注著事態的發展,可李煥仙與齊俊明的話,她無論如何都聽不懂,後來乾脆也開始大吃大喝起來了。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該說的都說了,不該說的,李齊二人也都猜出來了,自然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所以在幾句常用的客套之語後,李煥仙便面色平和的帶人下船離去。
大晚上的,江東湖畔的溫度突降,讓李煥仙從心內感到發寒。今日赤龍不受控的暴走,幾乎抽乾了李煥仙的一身血氣,讓其身體虛弱無比。
如今已經下了齊家的船,李煥仙再也扛不住了,直接腳步發軟,差點跌倒。還好陳元君與夜羅剎相伴左右,一人一手趕緊扶住搖搖欲墜的李煥仙。
只見李煥仙臉色慘白,異常疲憊的低語道:“莫要聲張,速回驛館。”
看到李煥仙如此模樣,陳元君二話不說一把背起虛弱的李煥仙,帶著眾人便狂奔向驛館。殊不知,李煥仙上岸後的狀態,全都被百丈之外,身處燕巢湖湖心中的齊俊明看在眼中。
夜風席捲,齊俊明手持拂塵站在甲板,雙眼眯成一條縫隙,看著李煥仙等人大步狂奔,若有所思道:“莫非不是‘九殺真經’走火,而是天理教邪神奪舍?李仙一寧願得罪忍無生,也要把這小子弄回楚國,到底意欲何為?”
江北城驛館內,眾人一路狂奔,尤其是陳元君,汗流浹背不留餘力之下,總算安全返回。一邁入驛館後院,李煥仙急忙拖著病體從陳元君身上下來,隨後一屁股坐在冰冷的地板上,雙眼冷漠的對眾人說道:“我沒什麼事,只是有些乏力。速速回去休息,明日一早,許敬仁五人保護元君與葉子,先行去開封。”
“那你呢?”
在場之人基本都是一頭霧水,只有陳元君好像明白點什麼,迫切的問向李煥仙。李煥仙苦笑一下回複道:“齊家這事還沒完,咱們得兵分兩路。你們先帶著使團去開封等我,至於你的二百私軍,留給我。”
“可以,但我要留下與你一起。畢竟承了你女人那麼大的情,我得還。”
還未等陳元君開口,夜羅剎搶先一步,欲要留下。她如今回來援手李煥仙,除了報答李煥仙的救命之恩外,也是承了北海秦若水的情。夜羅剎當日開拔北海,一身傷病根本沒有痊癒。
可夜羅剎自尊心極強,也不願意在同行的李煥英與徐慧雯面前暴露軟弱的一面,故而帶病趕路,導致傷體加重。還好秦若水妙手回春,在她們到達北海後,秦若水挺著即將待產的身體,精心為夜羅剎醫治傷病,才使其如今生龍活虎。
這麼大的人情,夜羅剎能不還嗎?
本來依照秦若水的性子,懸壺濟世是從不圖回報的。但李煥仙女人屬實不少,可若論誰最瞭解李煥仙,那除了趙玉漱外,便是秦若水了。
僅僅是三言兩語,秦若水就能感覺到李煥仙如今過的有多糟糕。而且秦若水也知道李煥仙不是個勤修武學的人,能動腦子很少動手。故而這醫女便挺著大肚子拉下臉來,懇求夜羅剎援手李煥仙。
李煥仙抬頭看了看堅定的夜羅剎,滿意的點了點頭後拒絕道:“你的確重情義,但現今乃多事之秋,我們兵分兩路,才能把危險降到最低。這事你們不要過問,聽我的便是。”
看到李煥仙如此決絕,陳元君便第一表態道:“行!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們也不能拖累你。”
說罷,陳元君直接回房休息。只有養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