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京城內,府衙大廳。
趙沈言面無表情的聽著已方將士的彙報,本就蒼白無力的面色,繼而更加慘白。
狗日的李煥仙!
這個挨千刀的汙人!為什麼總是與自己針鋒相對?!先是強佔了秦若水的心,接著便是毀了他們父子的辛苦佈局,搞得他們父子如今千夫所指,人厭狗嫌。
如今,更是策反了北海關天帥,親領虎狼騎與自己對壘。自己怎麼對趙玉漱的,他便加倍還給自己。今日之戰,龍驤軍血屠趙玉漱一萬州郡兵馬。他李煥仙馬上便帶著虎狼騎找回場子,殺了六千龍驤軍,還槍挑何復華。
龍驤軍以火油火箭之術,借火勢摧枯拉朽般進攻。他李煥仙便深夜帶領虎狼騎,火燒連營三十里。搞得自己三萬先鋒軍損失慘重,無力再戰。
老天啊老天,既生我趙沈言,何出他李煥仙。
此人不除,只怕沂州難收!
“太子殿下,您看起來很累呀!”
此時,一個書生打扮的中年男子走入大廳。見到這男人後,趙沈言面帶喜色,激動的喊道:“丁先生?丁相!您怎麼來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原定南王府謀士,現大秦宰相,丁仇!
只見丁仇悠哉至極的邁動腳步,來到趙沈言身旁,跪拜行禮道:“臣,丁仇,見過太子殿下。”
“丁相免禮,快快賜座!”
看到世間最為陰狠聰慧之人出現,趙沈言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在丁仇面前,也不擺什麼一國儲君的架子,急忙安排丁仇就坐。
丁仇手握紙扇,輕輕晃動幾下後,隨後說道:“殿下安營紮寨之法,犯了兵家大忌。如今被叛軍突襲,輸的不冤。”
如今,人人都知道趙沈言正在氣頭上,但沒人敢說這話。可丁仇不一樣,他與趙氏父子亦師亦友,別人不敢說的,他便一定要說。
“丁相教訓的是,本宮卻是羞愧。”
“不過,少年多磨礪,未嘗不是好事。”
聽出丁仇話中有話,趙沈言甚是不解,急忙追問道:“莫非……丁相已有破局之法?”
丁仇紙扇輕點桌前沙盤,扇骨搖擺間,將皇家軍旗挪動到東陽城位置,笑著說道:“此次出使金國,臣已見過金帝,以及二皇子金世奇。沂州邊軍雖說悍勇無雙,但被金國連番猛攻之下,已疲憊至極。”
出使金國,其用意,便是督促金世奇,牢牢牽制住沂州九萬邊軍,不使趙玉漱合兵一處。只要拖住這九萬身經百戰之士,攻破沂州只是時間問題。
什麼?你說今日趙沈言已經被李煥仙收拾了兩次?不打緊,不打緊。兩場小敗,只傷表皮,未動筋骨,無傷大雅。
如今,丁仇的意思很明顯,不動高武城,不破魏其城。反而是先打東陽城!因為東陽城距離邊境極近,攻佔東陽後,從東陽發兵,與金世奇裡應外合,吞掉沂州九萬邊軍。繼而在大舉推進沂州,任他李煥仙與趙玉漱這對狗男女,如何三頭六臂,也難逃大軍碾壓!
不得不說,比手段,比眼光,比毒辣,比大局。丁仇很明顯,比趙沈言趙玉漱都要高出不止一個段位。看來,李煥仙的沂州之路,註定坎坎坷坷,難以一馬平川了。
意識到丁仇的戰略後,趙沈言由衷的讚歎道:“若是如此,只怕寥寥數月,便可收復沂州!丞相果然經天緯地之才,舉世無雙!”
“數月?哈哈哈哈……半月足矣!”
看著丁仇自信滿滿的開懷大笑,趙沈言也不由得笑了起來。可剛笑了幾聲,趙沈言的臉又馬上冷掉,咬牙切齒的說道:“只是那南楚李煥仙實在欺人太甚!若不能將其千刀萬剮,難解本宮心頭之恨!”
“請殿下寬心,那南楚小兒,怕是活不過今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