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囚城,烏煙瘴氣,腐爛的味道一直瀰漫在這座古城之中。無論地上地下,人們都無法在這座城池中看到那開天闢地的光芒——希望。
坐牢,還能抱有希望嗎?有的,起碼李煥仙有。那便是,逃出這地獄的希望!
“嘔……”
大清早的,李煥仙龜縮在自己的牢房中,又是一陣乾嘔。沒辦法啊!這吃的東西太噁心,黏糊糊的也不知道啥玩意。李煥仙寧願啃樹皮吞觀音土,也實在不想吃那糊狀流食。
但不吃也不行!這鬼地方無時無刻不在鬥毆,而且出手就要命。就算吃的東西在噁心,李煥仙也得咬著牙往肚子裡吞。他可不想自己餓的前胸貼後背之時,在被人敲悶棍。
“想到進黑塔的辦法了?”
薛厄臉色蠟黃,明顯是吃那糊糊吃的,再加上前幾天被李煥仙打成重傷,如今身體狀態極差。若不是還有逃獄的希望,估計他已經自殺了。
李煥仙要逃獄,就必須進入黑塔。除了避人耳目把磁魚摳出來外,還要探查老城主的監房,看看有沒有地圖之類的線索。最後還要登高望遠,站在黑塔最頂端一窺千囚城全貌。
聽起來很容易,但第一步就卡住了。因為進入黑塔無非兩種情況,要麼他想辦法揍城主陳星一頓。然後陳星不想殺他,把他丟入黑塔中關到死。要麼他揍牢頭一頓,然後牢頭張不想弄死他,把他丟入黑塔中關到死。
嗯,無論哪個辦法都不靠譜!
只見李煥仙白了薛厄一眼,隨後在鐵柵前探出腦袋,看向二樓與三樓的‘VIp’後說道:“你說,二樓和三樓的,每日都吃些什麼?”
“吃這個唄!”
話音剛落,便見風間客像個脫水的乾屍一般,如風如絮間,身體縮成長條狀,瞬間擠入鐵柵進入李煥仙的牢房。手中握著一個白麵饅頭,一分為二,分別遞給了李煥仙與薛厄。
“謝了。”
李煥仙接過饅頭,小心翼翼的塞入懷中,捨不得吃。因為他還要想辦法進入黑塔,估計一旦進去了,裡面除了啃死人骨頭外,應該沒啥吃的。
而薛厄卻是懶得做長久打算,直接將半個饅頭塞入口中,狼吞虎嚥道:“風兄,您這沒事就往我們這跑,到底啥意思?”
其實這話多於問,因為李煥仙知道,風間客也想跟著他們逃獄。首先,風間客一身縮骨功,連老鼠洞都能鑽進去。所以李煥仙若想逃獄,就必須帶上他。其二,風間客也算見多識廣。他很清楚,自己犯的案子,這輩子靠他自己是無法離開千囚城的。
尤其是肚子裡的磁魚,十年後必然發作,到時候他就會像那些三樓的老人一般,口吐白沫,渾身抽搐而亡。死後屍體直接丟入礦山深坑,連埋都懶得埋,直接便宜烏鴉野獸。
風間客在千囚城中五年,一直在尋找可以一起逃走的人。可惜,一個靠譜的都見不到。直到,李煥仙出現。這敏銳的盜墓賊發現,李煥仙這人渾身上下都充滿死氣。
死氣這東西,在死人墳中經常見。可在活人身上,理論上是見不到的。那是經年累月的無視生命所積累出來的氣場,這種人的心,永遠都是冷的,永遠都處於冷靜當中。
逃獄,尤其是逃離千囚城。你光聰明有本事還不夠,必須要足夠冷靜。一定要面面俱到,不能有任何紕漏。否則,萬箭穿心都是最輕的下場。
最重要的是,風間客看得出來,李煥仙是真的想逃!
當然,李煥仙也不傻。這白麵饅頭是何其珍貴少有?風間客隔三差五的就給他弄一個半個的,應該不全是為了他的屁股。
而且他從不忌諱在李煥仙面前施展縮骨功,擺明了就是在說:看,打洞鑽地這種事,我絕對是內行!
“風兄。”
李煥仙坐在枯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