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集中在骨圈上了。頭熊放低腦袋,先用鼻子嗅嗅,再伸出前爪撥拉幾下,然後稍微側過頭,用尖牙挑起一塊骨頭向同伴展示,似乎在徵詢意見。這尖牙如同鋒利的梭槍,可以隨意刺穿對手的身體,即使騎士鎧甲都不易阻擋。它們捕食時很少離開巖洞三公里以上,這對於人類來說確實值得慶幸。
我耐心地等待著。熊群圍成一團,黑油油的鼻子裡不斷髮出哼聲。兩隻小一些的暴牙熊走向骨圈來回踐踏,好象很喜歡這種遊戲,我緊張地看著它們把碎骨踢來踢去,擔心骨圈被搞亂,那樣我的法術就要受影響了。幸好其他暴牙熊已經對碎骨放鬆了警惕,轉向新的目標。它們擺動身體,一個接一個走向骨圈中央的肉堆,步伐從容悠閒。等到所有的熊都進了骨圈後,我立即站起身來,高舉短杖。熊馬上發現了我,但在它們有所行動之前,骨圈已經閃起綠光,轉眼間熊群便被圍在巨大的骨牢中。
白骨牢籠根本困不住暴牙熊————可是那上面還附著法術。熊怒吼著向骨柵撞去,一接觸到白骨,便渾身抖動,顯得很痛苦,而這痛苦又使它們更加憤怒。起初看起來熊好象要突破骨牢了,但我的法術終於佔了上風。熊的生命力一點點流到白骨上,骨牢的光芒越來越強,暴牙熊一隻接一隻癱倒在地。
我滑下突巖,在籠外站了一會兒。確定暴牙熊已經全部昏迷後,我搬開一個缺口,開始在熊身上施展封咒。這次收穫不錯,總共十三隻,全都十分健壯,用來訓練成魔獸是再合適不過了。我在熊掌上割開一個小口子,用短杖蘸著血液,在熊頭上劃出封印圖形,然後把鮮血分別收進小瓷瓶,這樣等它們醒來後就會聽我的指揮。忙完這些後,我走出骨籠,到潭邊去洗手。血象霧氣一樣擴散開來,隨著水波向潭中心漫去;潭水映出一張扭曲的臉,面色慘白,兩頰瘦削,深坑般的眼窩中是一雙空洞的眼睛。我盯著這張臉看了很久,象在看一個陌生人。
我想,我和那些白骨也沒多大區別吧。什麼是生命?什麼是生活?很久以前我也曾想過這些問題,但現在我早就不為此操心了。人早晚都是要死的,那時一切對他都不會再有任何意義,至於他做過什麼,追求過什麼,又有誰來關心呢?大陸的命運之輪緩緩前行,誰都無法阻擋,個人的經歷和感情在歷史面前實在是不值一提。
我回到骨籠中,準備施法讓暴牙熊甦醒,卻發現有一頭熊的前掌在輕輕動彈。我一愣,以為自己看錯了,便揉揉眼睛,這時身後突然“喀”地響了一聲。我急速回身,頓時大吃一驚,只覺得渾身冰涼,難以自控地哆嗦起來。
骨籠的缺口被另一道骨牆緊緊堵住,而我剛才放在地上的瓷瓶,此刻已經不見了。[霸氣 書庫 —wWw。QiSuu。cOm]
在我的記憶中,尼古拉從來不曾笑過,這次也不例外。他從岩石後走出來,毫無表情地隔著骨柵和我對視,黑袍上骷髏標記咧開大嘴,使他全身都散發出無法抗拒的陰森氣息。
“你什麼意思?”我盡力壓制心裡的不安。身後,暴牙熊的掙扎聲越來越大了。“快把瓶子給我!”
“哼,我是第十三分隊長。這十三個瓶子給我正合適。”尼古拉揚起法杖。“如果你的法術真象別人說的那麼強,你可以把瓶子搶回去。”
一個念頭閃電般掠過我的腦海。“是克魯諾讓你來的?”
“不完全是。雖然我弟弟確實來找過我,但和你比試法術也一直是我的願望。”
“你弟弟?”我根本沒想到,克魯諾居然是尼古拉的弟弟!尼古拉顯然是早有預謀,他一定是從路上就跟了來,而我竟然始終沒發覺!事情完全出乎我的意料,看來這回我真的身陷險境了。
“你這樣做,卡梅斯不會高興的。”我說道。
“笑話!你不會不知道規矩吧?互相較量可以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