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鐮儀式。
很多時候,儀式是必須要有的。
有了儀式,便有了神聖感,便有了凝聚力。
張月如帶著二嫚,來到金州府西郊的麥地。
官田裡的麥子,要比別處長的更好一些。
管理麥田的人員,都是從戰場上退下來的老兵。
他們對於土地的管理,更趨於軍事化。
“夫人,便從這一畝開始吧。”崔大郎遞上來一把鑲金邊的鐮刀。
張月如看到後,心生不悅。
“金州府雖然比別處富庶一些。但也沒奢侈到用金鐮刀的地步吧?”
崔大郎好心辦了壞事。他被張月如批評的紅了臉。
“這鐮刀是誰做的?”
崔大郎支支吾吾說不出話。
“把這鐮刀,拿去掛在府前街的石柱上。”
張月如要時刻提醒自己,提醒金州府的百姓,不能得了財富便張狂。
“二嫚,把咱們的鐮刀拿來。”
這兩把鐵鐮刀,是二嫚一早起來磨好的。青色的鐵痕,白色的刃口。
“開始割吧。農時不等人。”張月如吩咐下去。
張月如不明白,潘小安為何要下令弄這種儀式。
潘小安是想透過儀式,向這幾府百姓傳遞一種資訊:
農業是官府最為看中的。農人是應該得到更好關注的。
張月如手起刀落,一把金黃色的麥子,就被收割下來。
二嫚搓了一隻麥穗數了數,“夫人,今年的麥穗竟然有二十五粒。”
張月如笑了起來,“產量不錯。明日你隨我去農家地裡看一看。”
崔大郎還以為張月如割完就走。哪知道,她一縷麥田割到了頭。
崔大郎驚訝。“這王爺夫人是真幹活啊!”
崔大郎是剛分到西郊官田。他在抗擊女真人時立過功。
回來問他想要做什麼工作時,他說自己只會種田。
崔大郎就被分配到了這裡。
張月如今年選在西郊官田開鐮。也是因為這個原因。
這官田裡的農人,多數都是戰場上下來計程車兵。
“兄弟們,夫人都親自割麥子了,咱們還等什麼?”
他們當然不會等。但他們也不敢把麥子割到張月如頭裡。
這種默契是怎樣形成的呢?
除了老兵,還有老兵的家屬。這些婦人們也拿起鐮刀,跟在張月如後面去收割小麥。
張月如回頭看見壓制在身後的這些農人,不由得失笑。
“崔大郎,傳我的命令,全速收割麥田。”
這些戰場上下來的農人,便鼓足幹勁,相互較勁的,看誰割的更快?
割的多,割的快的割麥手,當然有獎勵。
每一年,金州府都會評選種地最好的,收割最快的農人。
獎品樸實無華。一張金州府頒發的“種地小能手”獎狀,還有一隻大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