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法國去!真以為創業像玩泥沙般簡單,白手興家不是誰也幹得來,沒有祖輩護蔭,所有理想只是屁話!”
不甘心!不甘心被這般看輕!霍允庭深呼吸,只怕隱忍的怒火一不小心就會如火山爆發般猛烈。
“發生了什麼事?”
一隻溫暖的小手伸過來,握住他的手腕。霍允庭朝熱源望去,只見萬貴妃臉上滿是擔憂,那雙大眼睛波光盈盈,像磁鐵一樣,使他不顧一切地把她擁入懷。
“喂!”冷不防地被抱住,萬貴妃輕呼掙扎。
“讓我抱一下好嗎?就只一下。”話語裡一閃而過的受傷,聽著好生脆弱。
萬貴妃心底一軟,停止了要掙脫他的動作,改用兩手微回抱他。
“你不高興?”她小心翼翼地問。
“嗯。”他的臉在她的肩上蹭了蹭,半晌後把她推開,頭仍是低垂,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現在的表情,這樣有多可怕,他是知道的。
萬貴妃雙手在身後交握,不死心地探過頭仰望。“要不要我給你說笑話?”
霍允庭瞥了她一眼,忍俊不禁。“看到你就想笑了。”
“啐!”拐個變說她是個笑話嗎?
“小庭!”屋來傳來叫聲,霍允庭嘆。
“我進去,你要來坐坐嗎?”
萬貴妃尤在考慮,下一秒就被他進屋。
從門口進去就是大廳,屋內裝潢並不像別的有錢人家那樣奢華,一組米色的真皮沙發放在客廳的中央,天花頂上垂著精緻的水晶球形吊燈,看來簡潔時尚。而霍允庭的媽媽,就靠在沙發上,他爸爸則在旁拿著毛巾侍候著。
霍允庭安排她在一旁坐下,踱步到母親身邊,只見她臉色蒼白,心下一陣自責,即時凝住了眉。“情況怎樣?”
“頭疼得像針刺一樣。”何阮東把熱毛巾鋪在她臉上,輕輕的擦拭。
“有吃止疼藥不?”
“不肯吃。”
“你怎能隨她說不吃就不吃?”低沉厚重的嗓音帶著重重的責備。
萬貴妃聽著一怔,這傢伙怎麼用如此無禮的語氣跟父親說話?
這時一直沒哼聲的霍晶鈴睜開眼,厭惡地揮揮手,用不太純正的中文朗聲道:“藥是我說不吃的,跟你父親半點關係也沒有,你別把火氣發到他身上!”
原來她會中文的;雖然不是很標準,聽者也很費力,但萬貴妃還是驚歎。
“不吃藥,那去醫院看看。”霍允庭又悶著聲提出建議。
霍晶鈴索性把臉上的毛巾扯掉,瞪著兒子:“你不是發少爺脾氣走了嗎?還回來理我幹嘛?我就是不吃藥,讓它疼死算了?反正連兒子都嫌我煩,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哎呀……疼!”她捧著頭呻吟,臉上的彩妝已被抹得差不多,扭曲的五觀看著就知道正忍受著疼痛的煎熬。
“彆氣,你看你……”何阮東連忙幫她揉額角。
“那我跟你賠不是了,行不?”霍允庭無力地說。
“不要不要!我就要你看看,你把母親氣得怎麼樣!”她以近乎無理取鬧的姿態嚷著:“我要你內疚!痛苦!我才不接受嗟……嗟什麼來著?”霍晶鈴扭過頭問丈夫。
“是嗟來之食。”何阮東好脾氣地回答。
“對!我才不要你乞求!”
“是施捨!”霍允庭閉上眼,之前受的悶氣瞬間蕩然無存。
“你!嘰裡呱啦嘰裡呱啦……”一大串聽不明白的語言從霍晶鈴的嘴裡吐出來,看她臉紅耳熱,大概是惱羞成怒。
何阮東不停地幫她輕拍著背,用溫柔的聲線安慰著。“彆氣,回房間歇歇,好不?”
霍晶鈴合著眼拼命地搖頭,霍允庭知道她存心要跟自己扛上,索性沉默不語,免得她再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