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白盛芳他們幾乎隔三差五都要去一趟醫院,吃太多藥產生了耐藥性導致如今發燒要打點滴,感冒也要打點滴,任何一點小毛病都離不開輸液。
鄒凱捷沒有楊菱琴那樣的經驗,再加上他身邊什麼藥物都沒有,只得帶瑤妹去看醫生了。
大城市的三甲醫院幾乎每天都爆滿,不僅停車位難找,不預約連號都掛不上,鄒凱捷好不容易停好車後只得帶著瑤妹去看急診,就連看急診也要排隊等候將近一個小時才能看得上。
期間掛號,繳費,抽血,看醫生,取藥拿藥,瑤妹不舒服又不肯走路非要他抱著,鄒凱捷真的折騰得滿頭大汗,手上一大堆東西七零八落,幸虧有護士和一個大媽看他長得人模人樣帶孩子看病,心生憐惜幫了他一把,否則他都要折騰瘋了。
他不是沒想過給楊菱琴打電話讓她來搞定,但他猶豫了下又不想讓她覺得他連這點事都做不好便就此作罷。
在抱著女兒終於能坐下歇口氣的空隙時,鄒凱捷抑制不住的感慨良多。
很多事情真的自己不經歷一次都不知道原來是這樣的辛苦!
隱隱的,他心裡還有些內疚。
以前楊菱琴帶孩子去醫院時就是這樣東奔西走,焦頭爛額,可他當時只是坐在一旁打遊戲,事不關己高高掛起,與此同時她還要被他媽責備她沒有照顧好孩子讓其生病。
自己明明累得要死,還要被指指點點說做得不夠好,她當時該是多麼的生氣和難過?估計都不知道偷偷哭了多少遍吧?偏偏他一句安慰都沒有,只顧跑出去和朋友吃喝玩樂,怪不得經常午夜夢回時枕邊或床單總有些濕濕的,他當時還以為是自己睡覺流口水
那一刻,鄒凱捷不知為何心口突然就開始痛了起來,那種窒息般的疼,連呼吸都覺得困難。
他忍不住仰起頭靠在後方的牆上,抑制住眼底深處似乎要湧出來的水霧。
此時此刻他心裡終於理解楊菱琴為什麼那麼決然毅然地不想回去,也不想面對他了,也許是經歷了太多次的傷心和失望,對他已經不抱希望了吧?
晚上回到鄒琰嶼的家時,鄒琰嶼給他們打包回來了熱食,還幫忙哄瑤妹吃飯吃藥洗澡,白盛芳給他打了電話再三慰問,就連在微信上跟三叔交接一些資料時順口提了一句,回來後三叔也各種噓寒問暖。
當時他還自責地跟白盛芳說是他晚上睡覺沒有給瑤妹蓋好被子導致她生病的,可白盛芳不僅沒有責怪他,反而體諒地說他睡得太熟了也是情有可原的事,讓他下次注意就好
他這樣的待遇跟楊菱琴簡直一個天一個地,但他卻一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反而心裡越發的難受和愧疚。
瑤妹吃了藥退燒就睡著了,鄒琰嶼見鄒凱捷坐在陽臺處疲憊又鬱悶的樣子,不由拿了兩罐啤酒走過去,遞了他一罐,閒聊問道,「在想什麼?」
鄒凱捷接過來開啟喝了一口,感嘆道,「在想其實女人真的挺辛苦的。」
「難得見你有這樣的感觸。」鄒琰嶼訝異地看了他一眼,調侃道,「你這是感嘆你女人辛苦還是指所有女人?」
鄒凱捷眺望都市夜景,扯了扯嘴角,「所有當了母親的女人。」
今天在醫院裡,他也沒少看到有背一個還抱一個的寶媽忙前忙後孤立無助,這樣一番折騰他一個男人都覺得心力交瘁了,更別說是柔弱的女人。
鄒琰嶼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道,「所以正因如此,作為男人,更應該對女人多些體貼和關懷,這樣才能相扶相持地走得長久。」
鄒凱捷聞言沉思了一會後終於認真地點了點頭,幾口飲盡那罐啤酒,目光逐漸灼然而明亮,「希望一切都還沒太晚。」
鄒琰嶼拍了拍這彷彿一日之間成長了不少的堂弟的肩膀,「只要盡力去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