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張老道的首級我暫且扣下,那小門人也於我處修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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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曜回到連家老宅時候,已是掌燈時分。前腳進了府門,舒安便覆上耳來說了幾句。連曜臉色一變,便徑直進了母親甄氏的內室。
只見甄氏房內放下層層幔帳,連曜急道:“母親吃了藥可曾好些。”甄氏隔了簾子低聲哽咽道:“我的兒,母親身體不適,你進來說話。”連曜便微微撩了帳子進去,舒安舒七自守在外面。
卻見甄氏穿著整齊,半坐在床邊正抱著一少年低泣。少年半跪在踏上,看不清面容,也是低聲痛哭。連曜皺了皺眉頭,不悅道:“你擅自離開軍營,可知何等大罪!”
甄氏一手攬著少年的肩膀,哀哀抬了頭:“磷兒只是思念於你,乘著你出西南之前看看你。”
連曜見母親滿臉淚痕,心中軟下來,掃了眼弟弟,不露聲色問道:“俞老將軍知道此事?”少年見連曜話語軟下來,方從母親懷中探出頭來,低聲回道:“和俞老將軍悄悄說過此事。”連曜瞪了少年一眼,狠狠道:“你倒是知道撒嬌,你可知道俞老將軍要兜著此事要費多少心思。我出征在即,多少人想拿住我把柄置之死地。”
少年見哥哥面容冰冷,微含怒氣,不由收斂了撒嬌之態道:“我在那邊等了你大半年,你也不回,這次又聽著王家哥哥替了你。我想著兄弟大半年不能見,便回來探望母親和你。”
甄氏見連磷比前年長大許多,眉目愈發英姿勃發,心中又是傷感又是開心,便打斷連曜道:“不要再多話,回了便回了。我多年未見他,下一次又不知何時。”
看著連曜不服氣的樣子,噗嗤一笑道:“今兒你們都回來也好,我也有個事情要和你商量。眼瞅著你就要出去,這一去又不知何時回來。我想過了,留我孤老婆子在此倒不打緊。可你也近二十三年,作為連家長子竟無結親。”
連磷見話鋒已經扯到哥哥身上,偷偷扭了頭來衝著哥哥鬼臉一笑,又對母親道:“哥哥也是要有門親事,讓他娶到個又兇又醜的女人管管他。”
甄氏被連磷逗的又是一笑,斜了眼睛打量連曜:“這大半年,又是國殤,又是戰事,要正經娶個合適的人大禮過門實在不易。我倒是想過了,也算是我老婆子做個媒人,雪煙和你從小一起長大,雖然那些禍事……”甄氏的眼神竟有些飄忽起來,連磷急急喚道:“母親!”
甄氏方回過神來,尷尬繼續道:“雪煙是個好姑娘,當年的事情不要再提,你也老大不小,你先收了她做屋裡人填房,一來算是給程家個交代,讓雪煙有個歸宿,二來也給你收收心,有個家室。”說完挑著眼睛望向連曜。
連曜靜靜聽完這番話,緩緩對著母親坐下茶凳之上,想了一會兒,方微笑道:“母親說的極是,兒子這些年在家事方面不以為意,家中都是母親操勞,實屬不孝。本想著找個可人的姑娘,但一直拖著,讓母親煩惱了。”
甄氏見兒子順服,心中大悅,急忙道:“既然你也同意,今日也是大吉之日,我也請了雪煙過來,我們多事之家也不講究那麼多,更兼且不要張揚,你們便悄悄把事情辦了。”
連曜突然雙腿直直跪了下來,抱拳道:“兒子不孝,有一事瞞著母親,只因辱沒家風,本想瓜熟蒂落之時候再向母親稟告。”
甄氏和連磷從未見連曜如此鄭重其事,皆糊了一跳,不出聲等著連曜說話。
連曜卻是羞澀一笑,如沐春風:“回京之後我結識了女子,甚是兩情相悅,只是諸事煩身,不敢稟告母親。我與她,已有私定終身,兼有夫妻之實,此時若是與他人結婚姻之事,只怕我擔了負心人之名。而且我與她共處已經有些日子,不知她是否懷有我家骨肉,如此一來,怕她想不開便很是麻煩。”話語說的誠懇至極,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