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曜與謝睿並騎在前開路,留下杏仁在馬車內照顧寶生。寶生仍未醒,身上又傷了多處,謝睿擔心馬車太過顛簸,走的並不快。沿途街上已多了許多九門禁軍封路,路人愈加稀少。一行人幾次被攔下問話,多虧了連曜的牌子才能過關。
剛到了大東門,一股人馬氣勢洶洶飛奔過來直撲過來,嘩啦啦數十名鐵騎將連曜圍了起來。為首卻是一名身著繡祥雲紋綠袍太監,一甩塵拂,陰陽怪氣的說聲:“連將軍,我等在東宮慈慶宮當值,傳太子口諭:現局勢不明,請連將軍回九門衛營一敘。”
謝睿暗暗皺眉,瞥向連曜。連曜反而一臉輕鬆,笑笑答道:“有勞公公迎接。局勢混亂,連某有責任為太子解憂。”說著轉向謝睿,說道:“謝公子,劉家妹子就有勞謝公子護送回去。今日之事因連曜而起,萬般抱歉。待連某解決手頭之事後,定會親自去劉家解釋請罪。還望謝公子照顧好小姐,也將此話傳達給劉大人,算是幫了連某一個大忙。”謝睿點點頭,並不答話。
連曜跟隨慈慶宮內侍一路到了九門衛營,被營口的衛兵攔下,校對了各自的名牌才開閘放人。進入營內,北風呼嘯,只見一排排戰士肅立而立,火把烈烈,期間還有數隊戰士交替巡邏,整齊有素。連曜暗自點點頭,心下佩服。
那個內侍帶連曜進了中營房,太子攜中殿大學士王喜端坐上位,神色肅穆。連曜上前一拜,太子並不叫起,任連曜跪著。過了一會兒,太子才慢悠悠說道:“今日江邊煙火慶演,竟有歹徒混入其中,想刺殺聖上,還好聖上洪福萬千,未有大礙。”頓了頓,話鋒一轉突然發問:“今日傍晚你在哪裡?”又見連曜肩頭有傷,只用布條胡亂包裹,又問:“為何肩上有血汙。”連曜不卑不亢答道:“臣今日攜家人在城西新圩集市看花燈,卻被歹人所傷。”又壓低了聲音說道:“臣今日倒是遇到一件奇事,還誤傷了位世家小姐,真是罪過。”太子眉毛一抬,問道:“有這等事情,願聞其詳。”
“今日臣攜家妹之子在城西新圩觀看花燈,只覺有人一路跟蹤,臣想京畿之地,哪會有狂妄之徒,但又怕疏忽傷了孩子,就命人帶了孩子先回府,自己留在原地試探,果然有歹徒欲襲擊於我。不巧的是其中劉家小姐誤打誤撞,捲入紛爭受了些傷害。”太子追問道:“可有人目擊?”連曜為難的說:“這個,倒是難有人作證,臣下今日只是看看花燈,逛逛集市,如果要人作證,也只是那些擺攤設檔之人。歹徒行兇後也是各自散去。”太子冷笑道:“子璋倒是好閒情。”連曜又說:“要說證人,這位小姐也算證人了,還有陪同劉家小姐的謝家公子也看到了場面。”
太子眉頭一鎖,咳嗽了一下,向著王喜說道:“歹人真是狂妄,還有這等事情!”王喜又問連曜:“那襲擊你的那些歹人如何?”連曜冷笑道:“逃走數個。”王喜又接著問:“是否有活口?”連曜搖頭嘆息道:“除了逃走幾個,剩下打鬥中都已擊斃了。”太子和王喜默然了一會,說:“連將軍,此事你怎麼看。”
連曜嚴肅說道:“今日歹人處處伏擊,不知有何陰謀。請太子明斷。”太子眉頭一皺,說道:“可惜歹徒四散,未有留下活口,實在難以判斷。”太子想了想,說道:“還請連將軍交出歹徒屍首,以便刑部好斷案。”
謝睿心緒不靈,又是擔心寶生,又是覺得今夜處處事發突然,一時也沒有想法。好容易到了劉家門口,只見劉家眾人在門口焦急等待,大夫也在一旁候著。原來劉靈已經得知訊息帶寶蟬回家等候。
劉靈在前面帶路,謝睿從車上抱下寶送進內院。劉老夫人見了寶生不醒,將下就哭起來,只捏著寶生的手不放,劉大人和鄺氏勸住。大夫上前隔著紗簾診了脈,洗了手就寫了張方子。劉老太太皺眉問道:“李大夫,這丫頭可要緊?”大夫點點頭,說道:“老夫人放心,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