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臨,有何指示?”
燕飛也聽過王愉之名,是建康軍中著名大將,甚得司馬道子倚重,本身是建康世族。壓低聲音道:“我是為元顯公子送信來的,此信關係重大,王爺看後便曉得詳情,可是此信只能讓王爺一人過目,且不可漏出任何風聲。公子本教我把信交給陳公公,再由他呈上王爺,但我卻怕找不到陳公公,所以登門送信,請王兄幫個忙。”
王愉目光閃閃的打量他,並不立即接過密函,沉聲道:“元顯公子好嗎?”
燕飛微笑道:“我們現在與公子是合作愉快的情況,王爺看信後自會明白。”
王愉沉吟片刻,似在決定是否該動刀子,然後雙手接過密函,低聲道:“燕兄名懾天下,當不會節外生枝,另耍手段,可否留駕片刻,待我立即把信呈上王爺,再予燕兄一個答覆。”
燕飛欣然道:“王兄很明白事理,關於此信,愈少人知道愈好,特別是菇千秋,王兄該明白我的意思。”
又道:“王兄請令手下兒郎把大門關上,我會留在附近,等待王兄進一步的指示。”
說罷轉身去了。
燕飛躲在對街一道暗巷內。
四周一片寧靜,月色溫柔地灑照長街,只間中有一陣寒風颳過,令人生出肅冷的感覺。司馬曜的駕崩,令建康即將面臨天翻地覆的遽變,但在此刻似乎是遙不可及的事。
他等了足有一盞熱茶的工夫,王府大門仍是沒有動靜。
想想也覺好笑,擄人勒索的勾當竟會變成目前的樣子。
大門洞開,一輛華麗的大馬車駛出,車速出奇地緩慢,駕車者赫然是王愉。
燕飛立即明白是什麼一回事,從暗巷掠出,閃入剛敞開的車廂。
為他啟門的是個發鬚眉俱白的老太監,臉上滿布深刻的皺紋,一副飽歷世情的悽苦模樣,身量高頑,神態從容冷漠,予人難測深淺的感覺。
他為燕飛關門後,垂下雙手退到最後排的司馬道子旁坐下,燕飛則坐在最前排,中間隔著一排空座位。
氣氛沉凝,像一根扯緊的弓弦。
司馬道子雙目一眨不眨的狠盯著他,陳公公則垂簾內視,像似老僧入定。可是燕飛卻清楚感覺到他的氣勢正籠罩自己,只要自己稍有異動,陳公公會在氣機感應下,驟起反擊。此老太監的武功肯定是孫恩、竺法慶等的級數。
今趟是燕飛第二次見司馬道子,上一次是隨謝玄到明日寺挑戰竺不歸,當時謝玄挾淝水之戰的餘威,又進佔石頭城,更憑“九品第一高手”的威勢,壓著人多勢眾的司馬道子。
現在謝玄已去,可是司馬道子眉宇間的憂色仍纏繞不褪,顯然是因司馬曜之死而陣腳大亂,亦擔心愛兒安危。
司馬道子冷靜的道:“燕兄能禮待犬子,本王非常欣賞。”
燕飛微笑道:“我們只是希望流落建康的兄弟姊妹,可以安然歸家,全無與王爺作對的用心,請王爺見諒。”
司馬道子又再微一頷首,似漫不經意的道:“燕兄怎樣看桓玄這個人呢?”
馬車繞著琅琊王府緩走著,值此夜深人靜之時,蹄起蹄落,份外有種說不出來的氣氛,特別是車內談話的兩人,一為邊荒名震天下的劍手,一是目前建康最有權勢的人,雙方關係錯綜複雜,可敵可友。
燕飛隱隱感到司馬道子在試探邊荒集和桓玄的關係,當然是因桓玄的頭號大將屠奉三在邊荒集佔有一席之位,心中泛起一個模糊的輪廓。答道:“邊荒集對桓玄並沒有任何好處,他勾結聶天還更令人離心,請王爺恕我含糊其辭,王爺只須明白我們會盡一切手段,務要阻止郝長亨到邊荒集去。”
司馬道子首次現出笑容,道:“燕兄已說得清楚明白,我更希望燕兄能達成願望,所以黎明前的換俘之約,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