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說是以王恭為首的建康世族與桓玄的一場政治交易式的婚姻,由於事關重大,護送的人員均打醒十二分精神,不容有失。全憑燕飛超乎一般高手的靈覺,他們方能乘隙而入,來到此可登船的位置。
如何把王淡真帶走是另一個令人頭痛的問題,如沒有燕飛助他,憑他個人的力量,確難辦到。
燈光往船尾的方向移過去。
燕飛仍扯著他的手臂,也不知他如何借勁,又從水裡冒出去,還帶得他貼著船壁往上游去。下一刻燕飛已開啟艙窗,劉裕忙機敏的竄入無人的艙房內。
燕飛鑽進來時,艙外的廊道傳來幾個人輕重不同的足音,嚇得劉裕不理從溼透的衣服不住滴下來的水,閃到門旁。到足音過門不入遠去了,方鬆一口氣。
燕飛把艙窗關上,移到他旁低聲道:“先弄乾衣服,我來處理地上水跡。”
劉裕心忖哪來時間弄乾身上溼透的衣服時,燕飛的手掌按上他背心,一股灼熱無比的真氣直輸入他體內經脈,水氣立即開始從溼衣蒸發,神奇至極。
燕飛亦沒有閒著,一邊散發衣服的溼氣,另一方面則用另一隻手,發出灼熱的掌風,刮往地上的水跡。
一時間艙房滿是水蒸氣。
燕飛湊到他耳旁道:“淡真小姐就在對面的房間,現在她房內尚有一個小婢,我們再沒有時間待她離開,我著你過去時,你便啟門入室,把小婢點倒。我在這裡為你押陣,當你發出彈甲兩下的暗號,我會過來會你,然後一起離開,便大功告成。”
劉裕把興奮得有如烈火焚燒般的情緒硬是壓抑著,只急喘兩口氣,點頭表示明白。
房內的水氣逐漸消散,他們的衣服幹得七七八八。
又有人在外面走過。
燕飛喜道:“天助我也,小婢離開哩!”
劉裕緊張起來,心想的是當王淡真見到自己時,喜出裡外,仿如作夢的動人情景。自己今次將不顧一切,務要令她離苦得樂,世上再沒有任何人事能阻止他劉裕。
他絕不會再令王淡真失望。
燕飛倏地把門拉開,低呼道:“現在!”
劉裕毫不猶豫地閃出去,王淡真所在艙房的門出現眼前,自出生以來,從沒有一道門比眼前的門對劉裕有更重要的意義,那是通往幸福的唯一通路。
拓跋珪領著手下大將長孫嵩,長孫普洛和漢人謀臣許謙、張袞及數百親衛戰士,沿陰山南麓的丘原策馬飛馳,直至奔上一個高崗,方勒馬停下,眾人隨之。
拓跋珪深吸一口氣,俯視遠近。
盛樂的燈火出現在正南方,這位於黃河河套東北的中型城池,便是他拓跋族的首都,大河在盛樂南面流過。
只要他能擊敗慕容垂,大河中下游之地早晚將盡歸他所有,邊荒集與盛樂間再無任何阻礙,南方的物資可源源不絕地供應他的所需。
眼前是一望無際的雪景。事實上天氣已逐漸轉暖,嚴冬終於過去,春暖花開代表的不是好日子,而是戰爭來臨的時候,決定拓跋族命運的大戰,將在黃河河套爆發,他已作好一切準備。
不知如何,自拓跋儀帶著殺劉裕的密喻離開後,他總有點心神恍惚。原因或許是因與燕飛的交情。自認識燕飛後,十多年來他還是首次感到有點兒對不起燕飛,不過他仍沒有為此決定後悔。
為了復國,為了征服天下,一切個人的感情和恩怨均須置諸腦後。
拓跋珪嘆了一口氣道:“我們拓跋族需要一個精彩的故事。”
眾人都聽得摸不著頭腦,只好靜心聽他說下去,沒法介面。
拓跋珪徐徐吐出一口氣,噴了一團白霧,無限感觸的道:“自我們拓跋部遷徙至匈奴舊地,到今天我拓跋珪在世,不自不覺間歷經快三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