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話……給誰?”他的話讓她心頭的慌亂瞬間平息,但取而代之的,竟是股沉重失落感。
該死!她為何會有這種感覺!
“回去告訴唐鎮之,白蝶已經死了,從今以後,他們之間的恩怨便隨白蝶的死一筆勾銷。”
“他……死了?”唐寧的視線越過白袍男子的肩頭,落向牆角那老者安詳的睡容上。
他……鼎鼎大名的白蝶竟然已經死了?
“他死了,他選擇用結束生命來平息一場恩怨鬥爭。”他的聲音變得嗄啞,飽含對老者悼念的悲悽。
“他和我父親究竟有何恩怨?”她問他,想從他身上解開她的疑問。
在執行這項任務之前,父親並未向她坦言取白蝶性命的動機,而她也未過問。
“你不必知道,只要把話傳給唐鎮之就可以了。”他放開她,冷冷地回絕掉她的問題。
他的冷然讓她不敢,也不願再問。
不管這份恩怨起因如何,都與她無關,現在她在乎的是她的自由,她不想再與幫派有任何牽扯。
唐寧靜默地凝視著他陷入哀悽的俊顏,要離開的腳步竟然遲緩。
“滾——”見她還不離去,男子不耐地沉聲吼道。
失去義父的悲傷令他內心悲悽不已,他只想一個人靜靜地哀悼,不要任何人打擾!
唐寧又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步上階梯,離開了雜亂的小屋,離開了那名令她的心產生莫名悸動的男子……
白蝶死了!
他的性命雖不是她取走的,卻也算完成了任務。
從現在起,她自由了!
唐寧走後,白袍男子沉痛地跪在白蝶身側,閉眼哀悼。
他最敬愛、最尊敬的義父已撒手歸天,離他遠去。
十年來,白蝶待他如親生,而他尊稱白蝶為義父;他尊敬白蝶,而白蝶對他更是疼愛有加。白蝶毫不保留地將所有武功傾囊相授,甚至連白蝶幫的幫主之位,也在病逝前傳給了他。
就在義父閤眼的那一刻,他恍然大悟,義父對他的感情和寄望,比他想像得還要深厚。
“義父,你安心地走吧!我會接下白蝶幫,在三年之內一定讓白蝶幫的勢力壯大!”他信誓旦旦地允諾。
三年後,紐約,中國城內。
在一座不起眼的小教堂內——
一對有著同樣絕色容顏的姐妹,正立在一副玻璃棺前,目光沉痛地凝視著棺裡已經死去的父親——唐鎮之——的遺體。
唐鎮之是中國城裡知名幫派“天鶴幫”的幫主,而唐寧和唐緋兒則是唐鎮之的女兒。
唐寧是姐姐,唐緋兒是妹妹。
“誰奪去了父親的性命?”
望著父親被火燒得幾乎無法辨認的遺體,唐寧沉痛地問著妹妹唐緋兒。
她已經脫離幫派數年,對於幫派間的恩怨情仇完全不再涉及;現在的她,已是一名享譽國際的超級名模。
“是白蝶!”在唐寧身旁、拄著柺杖的田健一,代替唐緋兒回答了唐寧的問話。
他是天鶴幫的副幫主,在這次天鶴幫所有高階人員遭到白蝶幫趕盡殺絕的殺戮行動中,他是僅存兩名生還者的其中之一。
另一名逃過死劫的存活者是天鶴幫虎堂的堂主遊刃軍。他傷勢較重,尚留在醫院裡接受治療,所以無法親自參加幫主的喪禮。
白蝶……這個名字從她腦海裡沉積多年的記憶中跳脫出來!
那個老人,他不是已經死了嗎?她記得那時那名白袍男子是這樣告訴她的。
“說清楚點,白蝶不是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三年前死亡的是白蝶幫第一代幫主,而策劃這次殺戮行動的是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