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春日正要說好的時候,就見伏威突然伸手,一把將伏龍手上的衣服給搶了過來。
“誰要你自作主張的?”伏威瞪著伏龍,“你哪隻耳朵聽見我說不要了?”
“人之常情啊!”伏龍仍是無所謂地笑著,“遲遲不伸手,自然是不要了。”
“羅嗦!”伏威又瞪了他一眼後,視線便轉回春日身上。
春日以為他想跟她道謝,她心裡已經準備好“不用客氣”這詞兒要回答他時:
“下回我看見你時,”伏威盯著她,“你說話要再結巴或語無倫次的話,小心我先海扁你一頓!”
“嘎?!”春日當場愣住。他、他不是要向她道謝的嗎?
“哈哈——”一旁的伏龍嘻笑出聲。
“笑什麼?!”伏威掉頭就走,“走人了,”
待伏威走到外頭後,伏龍這才低聲說道:“我大哥他只是不好意思向你道別罷了。後會有期了,春日姑娘。”
說完他也跟著走出去了。
“啊?喔。”春日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只好愣頭愣惱地點著頭。
待她想到要看著他們離開而追出去時,他們早就不見蹤影了。
春日看著茫茫夜色,“走了嗎?也好……”
想起伏威方才的行徑,又忍不住碎碎唸了起來:“什麼嘛!哪有人連道謝都沒有,還罵人家的?有什麼好不好意思的?道謝不好意思,罵人家就好意思呀?算了!還是回去繼續睡吧!啊,對喔!我總算可以睡床鋪了!”
她自言自語地走進房,然後關上房門。
伏威離開後,真是輕鬆多了!
她不必活兒做到一半,就得緊張兮兮地急著去張羅他的三餐;凡是有關他的事兒,都得偷偷摸摸不能被發現;晚上好不容易可以回到房裡休息了,還得替他擦澡換藥;就算可以休息睡覺了,還是隻能睡在兩張長凳上。
現在,房間裡就她一個人,愛做什麼就做什麼,回房後時間全是自己的,再也不用忙東忙西的了!
偏偏很奇怪的是——雖然空閒下來了,她卻開始覺得無聊了,而且還有那麼點空虛、意興闌珊、加上提不起勁兒的感覺。這是怎麼回事兒呀?
難不成她喜歡被壓榨、被虐待嗎?不、不,那怎麼可能!才沒那回事呢!
想著想著,等她回過神來時,才發覺自己竟然不知不覺又放下繡針,發起呆來了。
“唉……沒勁兒做事,今晚還是早點兒歇息好了,就算是補償一下這幾日以來的奔波勞累吧。”
說完她慢吞吞地站起身,懶洋洋地從內堂走了出去。
她掀開布幔,步進大廳時,發現大廳的門是開著的。“咦?我明明記得方才進來時有關上呀。”
“赫!”她嚇了一跳!因為她陡地發現大廳的椅子上坐了個人,那是一個兩鬢斑白、氣色卻像年輕人般健康紅潤的老伯。
“丫頭,別叫!別叫!”陌生老伯站起來,朝春日做了個制止的手勢,“老頭子我可不是什麼小偷,更不是什麼採花賊之類的!”
“你、你是?”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兒呀?怎麼最近她這春香小居好像變成了風景名勝似的,淨是一堆不認識的人來來去去的!是這些大太厲害?還是府裡的戒備不夠森嚴呢?
老人家不但不回答她的話,反倒是問起她來了,“你就是春日丫頭?”
“呃,是啊。老伯你、你怎麼知道我?”她只不過是丫環一名,什麼時候變得人人認識了……等、等一下!不會吧?!不會走了一個,又來了一個吧?她不確定地問道:“老伯你、你該不會是受傷了吧?”
“呸!呸!胡扯!小丫頭怎麼可以開口就咒我老人家咧?!啊!難不成是那不孝的死小子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