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般的男人盯著自己的女兒流口水,乾脆打發女兒到廚房幹活,而杏花酒樓的西施一不在,長久下來,生意更是一落千丈。
這天黃昏,金長亨將最後一個老夥計遣散打發上路,望著空無一人的店面,哀聲嘆氣的他早早將店門關上,到廚房打了瓶白乾,配上花生米,越想越晦氣,忍不住抽出腰帶,往樑上一拋,準備要上吊。
“爹,我對不起你……”吐出最後一句話,金長亨踢開凳子,心一橫便準備到閻羅殿去報到,不想再面對這煩人的人間。
金小倩和金大寶正在母親伍麗孃的房中,和母親商量如何在瞞著父親的情況下賺點小錢,卻聽見樓下一陣巨響,似乎是什麼東西掉到地上,三人趕緊衝往樓下。
當三人見到金長亨居然倒在一堆桌椅中間,脖子上還纏著半截斷掉的腰帶,恍然大悟發生了什麼事,臉色發青的金大寶衝上前,將父親抱起來。
伍麗娘隨後跪坐他們身邊,死命的捶打著丈夫的胸口,哀號道:“長亨,你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你對得起我們嗎?啊……”
好半晌,金長亨沒半點反應,像是死了般一動也不動。
“長亨!”伍麗孃的哭聲驚天動地。
“爹!”
金小倩不相信父親會這麼簡單就死了,一把推開母親,趴在父親的胸口上,赫然發現父親的心跳還挺有力,根本就沒死,再見他滿臉通紅、渾身酒氣,知道他根本是喝醉酒睡死了。她懊惱他自殺的舉動,氣得一口氣衝到後院提了桶水,兜頭便往父親頭上澆下去。
“啊!”被冰冷的井水一淋,金長亨觸電般的跳起來。
“長亨,你沒死?太好了!”見丈夫居然醒來了,伍麗娘破涕為笑,撲上前抱住他。
金大寶則是傻乎乎的在一旁擦淚。
只有金小倩絲毫沒為這樣的情況感動,想到杏花酒樓在父親的經營下由盛到衰,如今他不但不想想積極的辦法挽救,反而只會懦弱的逃避現實,甚至還想自殺,氣得她粉臉一沉,雙手叉著腰指著父親的鼻頭大聲責罵:“爹,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我……”金長亨見到女兒一臉殺氣,忍不住心中害怕,結巴地說:“我對……對不起老祖宗……我守……守不住杏花酒樓這塊……這塊招牌……我該死!”說著,竟然抱著妻子痛哭了起來。
見父親如此懦弱,金小倩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限,“爹,你以為這樣做就對得起爺爺嗎?客人不上門當然是我們不對,我早就勸你要改,但你聽過我的話嗎?這間店要倒也是早晚的事!”
為了全家的生計,她日日夜夜動腦筋,就是想說服父親改行或改賣別的東西,但食古不化的父親卻堅持不變。
“小小,你少說幾句話,爹心情不好,你別再惹他了……”金大寶見火爆脾氣的妹妹要在這時候對父親說教,趕忙要她收斂點。
“哥,你老要我別說,但爹如今會弄到自盡,究竟是誰逼他的?是他逃避現實,自食惡果!叔叔幾年前就死了,爹早就知道要繼承這家店,但他什麼也不肯學,只會做個現成的老闆,還說自己高風亮節,讀書人沾不得銅臭味!好啦,現在果然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自己倒不負責任的拋腰帶上吊了,留下娘要我們照顧一輩子!”金小倩氣得粉臉通紅。
她犀利的話語更觸動金長亨的痛處。發狂般的捶胸頓足,“小倩,你說得對,我就是沒用!爹沒用……”
“你……”
見金長亨那副沒用的樣子,金小倩還要再責怪父親,誰知一向好脾氣的金大寶卻突然揮手,對金小倩大聲喝道:“小小,你別再說了!”然後他跪在父親面前,像是下定決心般的對金長亨朗聲道:“爹,我想過了,我決定去喬記把他們的手藝偷學回來!”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