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撫掌笑道:“老先生,您這思鄉的詩兒倒也是情真意切,我也附和兩句歪詩如何?”
“公子請——”老者面色欣喜,微微頜首道。
魏五隨意的踱了兩步,卻是難覓靈感,一眼望見夕陽西下,眼珠子一轉,張口便道:“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
老者聽了魏五這隨口掰出來的一句詩,皺眉沉吟良久,卻見魏五不再開口,忍不住張口問道:“公子?就這一句。。。”
我日,這麼熟悉的詩詞,我都能忘?莫非最近酒喝得多了,記憶力衰退?“咳咳,佳句本天成,妙手偶得之!”魏五老臉連紅都不紅的隨口笑道:“我便只附和這一句吧!”
老者微微頜首,又在字畫的左側空處刷刷的提筆寫下了“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這一句上下卻是都留了空位,似乎是待人填上詩文一般,繼而將這字畫卷起,笑道:“今日與公子偶遇,既是有緣,這一副孤樓臨江圖,便送於公子吧!”
誒?這老頭,感情不賣畫,賣人情?魏五詫異地伸手接過畫卷,又回頭對著朱婉兒嬉皮笑臉的道:“婉兒小姐,這畫你是否喜歡?”
“這位老先生畫風淳樸,筆勢渾厚,我自然是喜歡的很!”朱婉兒隨口應道。
魏五行了兩步,湊到朱婉兒的身邊,一把將手中畫卷往她懷中塞去,口中賊兮兮的笑道:“哈哈,既然婉兒你喜歡,我就把這副字畫送與你好了!”
朱婉兒頰上一紅,卻是退後一步,不敢去接他的字畫。
老者身邊的那中年大漢卻不高興了,猛地濃眉一皺,開口大聲喝道:“我家大——老爺,送你的字畫,你怎麼可以隨便送人?”
老者輕輕一擺手,止住了身邊大漢的咆哮,毫不在意的微微一笑道:“小公子你不拘泥於禮數,且見識不凡,老夫猜測,公子定然是姓魏了!”
啊?這老頭莫非是個道士能掐會算不成?魏五詫異地瞧了老頭一眼,一臉警惕的側著腦袋斜眼瞅著他,張口道:“你怎麼知道?!”繼而又訕訕地小聲嘀咕道:“你莫非是龍虎山的老道士不成?”
魏五聲音雖小,奈何二人離得不遠,老者聽的是清清楚楚,卻也不著惱,眼珠子一轉,開口微笑道:“魏公子,老夫這幅字畫本欲送於公子,既然公子要將這幅字畫當做定情信物,轉送與這位小姐,那老夫今日便要破個例了!”
“呸!”朱婉兒聽到這老頭竟然說這幅畫是魏五那齷齪小二送於自己的定情信物,忍不住輕輕地呸了一聲,小聲嘟嚕道:“你這老不羞,誰要他的定情信物了!”她這一句,卻是聲音極輕,三人都是沒有聽見。
“啊!”魏五急忙摟緊了懷中的畫卷,警惕的望著他張口道:“您老德高望重,這送出去的東西,就是潑出去的水,哪裡可以隨意收回去!”
“哈哈,魏五公子,您理會錯了!我是要破例,為這字畫提上名鑑了!”老頭瞧這魏五一臉的緊張模樣,忍不住大笑一聲道。
“嗯?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魏五心頭一驚,見這老頭面容和善,不像是壞人,又將畫卷遞了過去,擠眉弄眼的笑道:“老先生果然是龍虎山的高人啊!這名鑑就請您署上罷!”
老者捋著鬍鬚微微一笑道:“老夫剛剛來到鄂州,便聽聞這鄂州城中有一個店小二才識驚天,一副上聯藐視天下文人,被人傳為文曲星下凡!今日一見公子的相貌,神態倒也是和坊間傳聞有七分相似,是以妄加了推斷。”
老頭表面上是神態和藹,心頭卻笑開了花,坊間所傳鄂州第一店小二魏五生的倒也是英俊不凡,只是說起話來的神態、動作都是猥瑣之極。。。今日一見果然有七分相似了,老夫怎能猜不到你?
“那您老倒是給我提上名鑑啊!”魏五見老頭子含笑,卻不接畫卷,心頭急了,張口揶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