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樂語盜了荊正威的號後,雖然他總是得面對豪門恩怨的蠅營狗苟和爾虞我詐等諸多煩惱,但同樣的,他收穫了很多——比如過上腐敗的資本家生活。
像那種打打殺殺的日子,樂語都是交給二狗子……不對,交給二當家尹冥鴻來乾的。
在今晚之前,樂語唯一一次在玄燭郡出手,已經要追溯到幾個月之前。
他那時候得到了荊青蚨的三連支援,正在籌辦報社,他的異軍突起引起荊正武的強烈反應,而荊家向來擅長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問題,那就解決引起問題的人。
在樂語去戰牌館打牌的路上,遭遇了一次伏擊。
若非牧晴眉當天也在尾隨他這個妙齡男子,不然樂語都得交出荊正威的一血了。
從此之後,樂語就沒再去戰牌館了,而是教青嵐打牌——後來就變成青嵐教他打牌了,可能是因為他髮型太正常了,不太適合打牌。
至於那天伏擊樂語的倚天幫,過後就被銀血會碾成粉末了,但此事也到此告一段落。
至於指使倚天幫的幕後黑手,便成為一樁永遠的秘密。
但其實也不難猜。
刺殺兄長這種事,荊正武必然是委託心腹親信來辦,但又務必得讓自己脫乾淨關係,那麼他的未婚妻琴悅詩顯然是他最好的助力。
而琴悅詩那掌管家族各般事務的兄長,自然就是親自操刀的幕後黑手。
因此當琴樂陰說出他是在這裡第一次見荊正威,樂語毫不驚訝。
因為,這條路就是樂語當初被伏擊的路。
雖然不是同一個時間,但卻是同一個地方。
第一次見面沒完成的事。
今晚要徹底畫上句號。
「你說的天意,是『妄擬天心為己心』的天意嗎?」樂語開口問道:「將偶然的成功歸為上蒼的庇佑,是否能讓你感到一股被命運照顧的優越?」
「我只是天意主義者罷了,」琴樂陰捋了捋自己的劉海,搖頭道:「我相信這個世界沒有偶然,有的都是化了妝、穿上衣服的必然。」
「正如我當初對荊家的示好。」
「正如我現在對銀血的背叛。」
「龐大的過去在推動著龐大的未來。」
「天意不是主宰我們的無上存在,而是我們凡人共同雕琢的偉大藝術品,我們就是天意本身。」琴樂陰微笑道:「非要說的話,應該是『妄擬己心為天心』才對。」
「那就說說你為我們安排的『天意』吧。」樂語抱著自己受傷的胳膊:「這麼多天的交情,讓我死個明白,不過分吧?」
「當然不過分,不僅如此,你還可以坐下來恢復體力,甚至還可以治療自己,我不介意的。」琴樂陰做出了一個請的手勢:「恰好我也需要一些時間掀開我的底牌,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精,就不要這麼拘謹了。」
樂語還真的坐下來了,平緩呼吸迅速恢復體力和精神力。哪怕樂語有『冰血體質』輔助,但一路上的逃亡依舊消耗他太多心神,而面對底牌未知的琴樂陰,他必須恢復到正常戰鬥狀態。
而且拖延時間,說不定還能拖到白夜的人過來,他沒理由不接受琴樂陰這份好意——哪怕代價可能是琴樂陰完成大招蓄力一招將他秒殺。
「你聽過秦孝這個名字嗎?」
看見樂語搖頭,琴樂陰輕聲笑道:「他跟荊青蚨的至交好友,也是引導我加入輝耀四衛的老師,對我而言,他是亦師亦友亦父的存在。」
「他們兩人都認為,銀血會那龐大的財富分散在八十八商會裡,不僅造成內耗,而且再生產的效率也實在是太低了,因此他們暗中合作密謀,老師負責從朝廷獲得支援,荊青蚨則是在銀血會內部引導輿論,雙管齊下共同吞併,老師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