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的行程。
只是,五年時間過去了。這五年的時間裡,朝歌城裡的變化,或者說商國的變化,太大了。
雖然當日申公豹拜辭蘇妲己時一番誠懇的言語確實打動了蘇妲己的心,一番醍醐灌頂言語說出來,讓蘇妲己這個當孃的也明白了為了自己兒子能坐穩江山,不能再像過去那般……可是奈何歷史的車輪一旦轉動起來,想要再剎車,就有些難了。
往日裡壞事做盡的費仲、惡來等忠實的走狗,為了自保,為了防備自己被清算,對蘇妲己的這番轉變顯然是非常牴觸的,明面上雖不敢與蘇妲己做對,但也開始漸漸地陽奉陰違起來。早些年,二人一直用美酒、美色、好玩的、能帶來快樂的東西無限供三王子庚,將王子庚徹底與自己牢牢地拴在一起。
現在即便蘇妲己想轉變,王子庚業已成年,早已經不是那個對自己的母親言聽計從的小孩子,在費仲、惡來二人的一番攛掇下,藉著三年前商紂身體狀況不佳為藉口,將商紂和蘇妲己送到已經建造好的鹿臺離宮去頤養。
自那以後,除了一些比較重大的國事需要讓自己的父母親幫自己出出主意、把把關外,平時的一些國政,便繼續由費仲、惡來等人掌控。
“稟王子,王宮外有唐國來的信使,說有重要的事情向大王通稟。”王宮大門的衛士入得王廷,王廷內空無一人。倒是空曠的走廊內,迴盪著從後宮臥室裡傳出的淫靡的聲音。
“大膽,不知道我在休息嗎?是不是想嚐嚐炮烙的滋味。”從絲質的薄被裡探出腦袋的王子庚確認了臥房外確實有衛士通稟,冷冰冰地喝罵道。
“王子,請恕卑下莽撞。是唐國來的信使說確有急事要向大王通稟。小的不敢耽擱,這才……請王子恕罪。”門外的衛士已經頭頓地開始磕起頭來。
“哼,一個女婿,離的那麼遠,能有個屁的急事。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忙完。”王子庚將腦袋縮回薄被,繼續忙活起來。
“唔……”衛士不好再打擾,悄悄地退出到宮門前。
“力士,大王可曾允我入內通稟?”唐國來的人已經急成熱鍋上的螞蟻。
“呃……信使請原宥。現在大王和王后居於鹿臺離宮頤養,一應國事需要先稟告王子庚,待王子庚知曉之後,再決斷是否讓大王和王后知曉。方才我入內通稟,王子庚正在日……理萬機,尚需等待片刻。”宮門衛士忙朝唐國信使答道。
“哎,這可真是急死人了。王子庚日理萬機,可是我帶來是……”唐國的信使倒也不敢在這宮門大聲嚷嚷。此次帶來的訊息可以說是軍國大事,輕易洩露無論到哪都是死罪。
“也罷,索性再等等吧。”唐國的信使望了望正午的太陽,無奈地說道。
這一等,日頭就到了西山。當王子庚終於從勞累中恢復過來,因腹中飢渴醒來時,已經到了傍晚時分。
“來人啊,更衣,備膳。”王子庚從榻上坐起,藉著燭光回頭看了看榻上仍在熟睡的寵姬,朝臥房外喊道。
一刻鐘後,王廷內燈火輝煌。王子庚獨自一人坐在王廷內,享用著豐盛的晚餐時候,這才隱約想起此前衛士通稟的事情來。
“將那唐國信使召進來。”王子庚腹中不再那麼飢餓之時,捏起手邊的一方綢布擦了擦嘴和手,對邊上負責佈菜的侍女說道。
“是!”侍女嬌滴滴地答了一聲,朝王廷外走去。
又過了一刻鐘的功夫,那侍女領著一名宮門衛士進得王廷來。
“王子!”衛士走到王廷正中,朝座上的王子庚大禮參拜起來。
“唔……不是說有唐國信使來說有要事嗎?那唐國信使人呢?”王子庚瞪著地上跪著的兵士,厲聲問道。
“稟王子,那唐國信使等得不耐煩,留了一封書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