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願意的,義父非要這麼做”
“彩燕,算了,畢魯班把我當成兇手,我卻不會內疚。孟元想要追日弓的造圖,只要你們不肯給,讓孟元勒住脖子的那個肯定會犧牲自己。”節南不會內疚,不表示心裡好受,要是她沒受傷,她絕不任由那位老人鬆手。
然而,事到如今,說什麼也沒用。
“別再叫我畢魯班。”讓彩燕一巴掌打清醒,這名漢子其實堅毅,“升叔是我家老僕,一直希望我腳踏實地做人,可這些年已經沒人記得我的大名,我卻還沾沾自喜。”
“畢正。”彩燕道。
畢正抬頭看著彩燕,愕然回道,“是,剛正不阿的正。”
彩燕不居功,對節南道,“是柒長老告訴我的。”
畢正當年就是求了柒珍才有今日,忙問,“這位兔姑娘也認得柒長老?”
害人兔也罷,兔姑娘也罷,節南只道,“有什麼話咱等腳著地了再說。彩燕,抓緊了!”
話音落,箭光來,左手拍峭壁,側空翻出,一腳蹬掉那支箭。
…
“聽到訊息沒有?有兩人掉下來,你派的撈人隊還來不及下水,就讓激流沖走了!”
小柒掄著寬劍,一腳踹開艙門,狠狠瞪著艙裡兩人,倒想罵一聲“狗男女”,但讓王泮林一眼看滅志氣。
“不是幫主。”船上王泮林說了算,當然早得到了這個訊息。
“現在不是,等會兒就可能是了,你趕緊把船停到原來的地方。”小柒看王泮林撇過頭去,氣不打一處來,“幫腦,你這是要分家?”
王泮林面具未摘,所以果兒不知眼前男子就是她求救之人,只不過在她看來,青兔地位僅次於兔幫幫主,胖兔子就顯得十分沒大沒小。
“崖上射下火箭,夜黑看不清,靠過去實在危險。七七姑娘莫急,等巴奇他們箭支用完”果兒自覺語氣和緩,是能以理服人的。
小柒原本還能稍稍控制一下火氣,聽果兒指手畫腳,心頭立刻變成火山頭,迸發火漿,直接將手中寬劍投擲了出去。
劍入艙壁,劍身錚錚,晃在果兒頭頂上方,相差不過半寸。
果兒嚇得神色慼慼,癱軟在椅子裡,一時氣結,“你……你……”
“別你你你的了,本姑娘沒心情聽你說話,因為本姑娘對你有偏見,你怎麼說我都認為你自私,自己毫髮無損,哪管別人死活。”小柒嗤之以鼻,幾步上前拔出劍,轉半圈就對準了王泮林的腦袋,“幫腦這會兒腦袋裡面光長桃樹了吧?趁著還沒開花,要不要我幫你砍掉,清醒清醒?”
王泮林臨窗而坐,窗子不見了,可以直接看到山崖頂上落下來的箭火。他目光幽遠,一瞬不瞬,勉強記住方向的自己,必須要集中全副精神,才能根據小山踢出來的訊號計算船最後要停靠的位置,因此對腦袋旁邊的劍完全無視。
不是不把船靠回原點,而是靠回去也沒用,如果小山已經改變下崖的方式。
他傳令,“東南,二十丈。”
李羊在外重複,“東南,二十丈。”
“幫腦自有辦法。”楚風走進來,輕輕按下了小柒舉劍的手。
小柒跺腳,還是急腔急氣,“我告訴你們,她要有個三長兩短,我也不活了!”
王泮林一直望進黑漆漆的夜,不漏任何的光,“她要有三長兩短,不止你不活,這裡除了果兒姑娘,都該死了。”又問,“是不是,黑兔?”
他再下令,非常慎重,“正北,十五丈。”
李羊喊下。
堇的黑兔面具從窗外閃一下,“我並不知……幫主受傷,以幫主之能下崖輕而易舉。”
小柒瞧見堇手裡抱著扇窗子。
“柒姑娘呢?”王泮林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