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知,沒出幾日,七皇子竟然親自來了宣界。他約了邵頎私談,不出半日,邵頎就欣然點頭,眉宇之間也是一片坦然,並無半分扭捏之態。末了,魏如意歡心之餘更是期盼芙香能早日抽空去宣界,她一定會隆重迎接,好生款待。
信箋看到這裡,已是到了落款處。芙香又細細的讀了一遍,突然詫異於雲璟的熱心起來。
這事兒白聿熙雖然沒有明著和她細說,但是從他告訴自己的一些細微末節中,芙香不難猜出,白聿熙最後靠的還是雲璟這層關係。可是雲璟竟然會親自前往宣界,這倒是芙香始料未及的。
不過話又說回來,芙香當日帶著鳳嫣然離開畫舫的時候還特意留了一個心眼,讓鳳嫣然給金步搖留了一紙留條,上頭寫了她的去處。這留條,自然是給雲璟的。
可是七、八日過去了,雲璟竟一次都沒來過她的素錦苑。芙香覺得奇怪,偶爾佯裝閒聊的時候提過一兩次,但見鳳嫣然也沒特別在意的樣子,她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了。
本來她是以為雲璟應該是閒著卻對鳳嫣然的事情並不上心,可現在看來,雲璟這些天,竟是離京去了宣界,還辦的是件正事兒,這不得不令芙香刮目相看了。
收了信箋,芙香倒是舒心了。本來她對雲璟沒有來探望鳳嫣然的事兒挺不開心的,可現在卻是一掃陰霾,連笑容都明朗了。
“是誰的信,讓姐姐這般高興?”鳳嫣然端著剛洗淨的青梨走了進來,一抬頭就看見芙香溫柔似水的微笑。
“宣界魏姑娘的。”芙香並不隱瞞。
“就是三少的那個……”
“這事兒現在有了些轉機,不過目前還不好說,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我再和你細講。”芙香俏皮的眨了眨眼睛,忽然想起前幾日同蘇伯年約好了今晚在悠然不問見面的,便又說道,“晚上我有些事兒,一會就出門了,晚膳你不用等我回來吃了。”
“好。”鳳嫣然點點頭,又關切的說道,“外頭似乎起風了,姐姐一會帶一件披衾出門吧。”
芙香心頭一暖,笑著稱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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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已近初冬,剛過申時,天色就已經暗了下來。芙香下了馬車的時候,剛好遇著老槐在門口掌燈。見著她來,老槐連忙一拐一拐的挪了步子來到她的面前。
“芙香姑娘。”暮色中,老槐的雙眸倒是透著不符年紀的熠熠光輝,可以瞧出他的精氣神還是非常好的。
“槐叔,義父在嗎?”芙香也笑著向他屈膝行禮,做足了晚輩的謙卑之道。
“在、在的。七皇子和白少爺都在。”老槐手中還拿著掌燈的大叉,便是尷尬的笑道,“恕老奴不便替姑娘引路。”
“無妨、無妨,槐叔你忙你的,悠然不問裡頭哪條小路我不熟悉啊。”芙香連忙擺了擺手。
老槐就寬了心的點點頭,“大人他們在樹屋。”
芙香聞言應了一聲,便是徑直跨了門檻往裡頭走去。
院子四周早已經燈火全亮,雖已入了夜,可是視線所及之處倒是一片明晃晃的,令人安心。
芙香很快來到了樹屋底下,恍惚中就聽到蘇伯年的聲音。“陛下今日特意有問起你,我瞧著他可能也動了心思。不過你這一招棋走的極妙,就對付太子而言,算得上是斬草除根了。”
芙香愣了一愣,剛想提了裙襬上木梯,卻見樹屋的窗邊閃過了一個被燭火照的拉長了的人影,然後她就聽見雲璟冷靜到幾近淡薄的回答。
“如果他不是那個一點就著的性子,我也不會那麼輕而易舉的就得手。安排個人,灌幾杯酒,說幾句挑釁的話,這些都是小事兒。”
芙香的心一緊,之前一直盤旋在腦海中那些斷斷續續的壞念頭一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