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走一邊抓了抓腦門回憶道,“姓白……叫什麼什麼熙來著……正在碧霄閣候著呢。”
芙香聞言腳下步子一止,猛的一轉身,害的身後的小全兒險些同她撞個滿懷。
“你說叫什麼?”芙香忍住紛亂的心扉,刻意平靜的又問了一次。
“叫,叫白什麼熙。”小全兒年紀尚小,粗心大意的常常忘東忘西,此刻正是怎麼都想不起那個客人的全名。
“白聿熙?”芙香輕啟朱唇,緩緩吐出三個字。
“對對!白聿熙!”小全兒一拍腦門,剛想再說點什麼,卻見芙香已經急急的沿著石磚小路走入了迴廊。
忽然,走遠的芙香似想到了什麼一般停下腳步,高聲喚了句,“言歌,備茶,把方才我們在珍寶齋買的點心也一併準備好了送來碧霄閣。”隨後又快步而走,漸漸隱沒在滿園春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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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翩至,倦鳥歸巢,芙香疾步走入碧霄閣,入眼便是一個器宇軒昂的背影。沉著穩重,如一方漢白玉雕光輝盡顯,灼人雙眸。
“白公子。”芙香暗暗調整了微亂的氣息,撫裙進屋,一派落落大方,素雅恬靜。“讓公子久候,芙香實在失禮。”
白聿熙轉身,看見的是一芊芊佳人,亭亭而立,夕陽餘暉順著園子裡的斜枝樹影灑滿她的肩頭,淡淡的一層紅,彷彿她身披霞裝,踏雲而來。
“是白某未曾與姑娘約定,冒然前來,打擾了姑娘。”白聿熙手握一泛黃卷本,淺笑道,“姑娘這碧霄閣倒有著不少藏書,碧霄二字,應是引了那句‘晴空一鶴排雲上,直引詩情到碧霄’吧?”
“公子飽讀詩書,一眼便看透了芙香的心思,正是那兩句詩詞呢。”
兩人正說著,軒廊裡傳來了腳步聲,是言歌端著熱茶酥點從小廚房走來。
“白公子的茶已經涼了,芙香命人煮了一壺新茶,配了珍寶齋的點心,公子嚐嚐。”芙香扶袖抬手,示意白聿熙入座。
“如此,便是客隨主便了。”白聿熙也不拘泥,款款而坐。
“不知公子此番前來所謂何事?”芙香見白聿熙淺品了一口清茶,便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
“白某想和姑娘談一筆生意。”白聿熙一直是淡淡的表情,讓人瞧不出什麼情緒。
坊間傳言果真不假,據說白聿熙是極少笑的。縱使他總是一派謙謙君子溫柔儒雅之舉,卻也遮不住他身上隱隱散發的那股清冷之感。
“白公子無須多禮,請直言。”芙香明白,和白聿熙說話,迂迴婉轉是不討巧的,單刀直入反而更稱他的心意。
“據說,姑娘準備用三味莊邊上的店鋪開一間茶舍?”白聿熙握著手中的杯盞,拇指在光滑如玉的杯身上來回摩挲。
他看似隨意閒聊的口味卻令芙香大大的吃了一驚。
從她去找南風十里到回素錦苑,前後加起來統共不過兩個時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白聿熙就已經清楚的掌握了她的行蹤和目的,這男人……果真精明的令人不寒而慄。
“白公子好靈通的訊息。”芙香一咬貝齒,忍著心中那股莫名的情緒,淡淡的扯出一個笑容,“那不知白公子想於我談一筆怎樣的生意?”
“品茶者,貴客也。”白聿熙看了一眼芙香,眼眸深幽如潭,深不可測。
“尋常百姓亦能品上一壺好茶的。”芙香不予贊同。
每次他看她,總會令她莫名的心慌。白聿熙那令人捉摸不透卻彷彿又能洞悉一切的眼神讓芙香總是會迷失自己的心智。這個男人,即便不說隻字片語,身上也散發著一種魅惑人心的氣息。
“在下指的是晁新三絕之一的寒茶。”白聿熙也沒有賣關子,他的渠道太多,除非他不想,否則要知道芙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