品的不錯,茶道也精通的很啊。”蘇伯年讚許的點了點頭。
“芙香在大人面前班門弄斧,讓大人見笑了。”芙香將空碗擱置在石桌上,對著蘇伯年說道,“姑姑走之前將我引薦於大人,芙香今日斗膽登門叨擾,還望大人不要責怪。”
“今日倒是不卑不亢了。”蘇伯年伸手指了指面前的石椅示意芙香坐下,彷彿很是隨意的說道,“丫頭,你喊我一聲義父如何?”
芙香心頭一震,可眉眼婉轉,還沒坐下就直接福身而拜,“義父。”這兩個字,她喊的情真意切,穩穩之意彷彿是兩人早就商量好的一般。
“你比你姑姑沉得住氣,她在你這般年紀的時候,是做不到榮辱不驚的,起來吧。”
芙香順了順氣,朱唇輕啟,“義父這是在笑話我呢。”
“就憑你喊我的這一聲,我便要擔起一個做義父的責任來。”蘇伯年滿意於芙香的七竅玲瓏心,聰慧明理,凡事一點就透,“可這是於內,那於外呢?”
“旁的女兒不敢自詡,可琴棋書畫還是略微精通的,便是委屈義父做一回座上賓客如何?”芙香緩緩落坐,裙襬揚拂柔似嬌花。
“你到底是想走你姑姑的路。”
“芙香有自己的定奪。”她心中決議已定,任何人都無法動搖。
“你當真以為無緣無故的,我為何要幫你?”蘇伯年再次試探。
芙香看著身側的水波粼粼,晴空白雲倒影湖面,一覽無遺。陽春四月,花開湖暖,沉睡湖底的魚兒成群而出,時不時的探頭點水,好不自在快活。
“姑姑與義父一定有旁人不知的約定,義父不說,芙香便不問。但不管是何事,芙香都願意當好義父的魚餌。”看著湖中嬉戲歡遊的錦魚芙香喃喃而語,不驚慌,也不詫異。
蘇伯年嘴角微微上揚,抓起桌上擺放的魚食拋空一灑,本是散亂的錦魚忽然成群結隊的朝亭子邊游來,爭先恐後的分食著這突如其來的食餌。
這幾日,他總是對花扶柳那斬釘截鐵的話語將信將疑,可今日同芙香一見,寥寥數語,蘇伯年卻敢肯定芙香一定會是一手天降奇兵般的好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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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悠然不問”,車伕福旺正躺在車板上小憩。
素錦苑的下人不多,車伕福旺,負責園內灑掃的青梅和紅蕊,還有負責膳食的冬荷和莫大娘,再有就是打雜跑腿的林叔和小全兒,一雙手都數的過來。如今花扶柳和春痕又走了,素錦苑就顯得更加清冷寂靜了。
“福旺。”言歌跑到了芙香前頭拍醒了正在打鼾的福旺。
“誒,姑娘好了啊。”
園子裡的下人年紀大的都是看著芙香長大的,年紀小的則都是花扶柳在芙香住進園子以後重新從牙婆子手裡買回來簽了賣身契的。所以花扶柳不在了,人人都認芙香為主子。
“恩。”芙香點點頭,在言歌的攙扶下上了馬車,“福旺,去南詠街。”
“好嘞,姑娘且坐穩。”福旺應聲落鞭,烈馬仰頭長鳴,撒開了蹄子拉著車就往前跑去。
“姑娘不直接回家麼?”車內,言歌一邊整理芙香坐皺的裙襬一邊好奇問道。
“我還要去找一個人。”芙香將頭靠在車後背上閉目養神。
姑姑走了,可她要做的事才剛剛開始。一切看似還沒有頭緒,所有的事情都要慢慢來,要細細的考慮,仔細的打點。好在方才已經得到了蘇伯年的首肯,無論她做些什麼,只要知會一聲即可,他並不會多加干涉和阻攔。
哦對,如今,那個人睿智精明的老者,是她的義父了!
還未接近南詠街就已經能聽見小販們高亮雜亂的叫賣聲了。芙香掀起車簾看了看,然後出聲說道,“福旺,到前邊找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