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什麼!”被芙香這樣緩緩的吊著胃口,誰知最先忍不住怒吼的竟然是一直默默無聞的葉書懷。“所以你想說,母親看不得宛姨娘同自己爭,設計將姨娘和你趕出了侯府嗎?”
“世子爺,你錯了,你從一開始就是錯的。因為……”芙香哀憐的看著一直被矇在鼓裡的葉書懷,突然一陣惋惜,隨調轉了頭指著大太太道,“因為母親你當年生下了我,而宛姨娘生下的卻是世子爺!”
大太太搖搖欲墜,眼皮顫抖的厲害,可芙香哪裡容得她再次這般裝腔作勢,一個邁步上前便拎住了大太太的衣襟,用力的將她往自己跟前一扯,繼續道,“懷胎十月,您同宛姨娘一朝分娩,而您早就買通了裡裡外外所有的人,可惜,卻偏偏買不通宛姨娘。您生的辛苦,宛姨娘也不輕鬆,孩子一落地,響亮的啼哭聲讓姨娘初為人母的喜悅溢於言表。可是她只看了孩子一眼,孩子的臍帶也才剛剛被產娘剪斷,這個十足的帶著命根的渾身沾血的男嬰就被人匆匆抱走了。”
當年,宛姨娘每每回憶至此,都淚眼蹣跚,滿心怒恨,“那些人只當我生孩子生的力氣全無,分辨不清。可我事先偷偷的含了一嘴的參片,雖然說不上精力富足,但看個孩子還是不會看錯的。產婆雖攔著不讓我看,可我起身探頭瞧的時候,那孩子還未洗淨穿衣,分明就是個男孩!”
“可後來,我卻出現在了宛姨娘的床邊,大太太您的身側卻躺著一個漂亮飽滿的男嬰。事後,你當然是怕夜長夢多的,所以連月子也沒有做好,就匆匆的實行了預謀已久的計劃,一招買通小廝,便讓同樣在月子裡的宛姨娘落實了紅杏出牆的罪名,連帶著我的身份也變的腌臢起來。”
“不是的,不是這樣……”如今真正靠近了芙香,大太太才深絕她滿眼滿心的恨意!
“可是母親,您怎麼下得了手,我是您懷胎十月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俗話說虎毒不食子,可母親,您竟連畜生都不如!”芙香說著,五指微松,大太太就如同一個畫壞了的紙偶,面容猙獰的搖搖墜地了。
“你胡說,你胡說!母親不是這樣的人,母親怎麼會……”葉書懷衝了出去一把拽開了芙香,將跌坐在地上的大太太小心翼翼的攙扶了起來。
從小,母親都是極為疼愛他的,和對葉寶盈的溺寵不同的是,大太太對他的母愛中多了一種望子成龍的期盼。小的時候,他每次得到了先生的讚許,大太太都會開心的親手做他愛吃的栗子甜糕。從剝栗子到和麵到下鍋大太太從來不經旁人的手,看他吃的心滿意足,大太太比什麼都高興。
這樣溫柔寵愛他的母親,怎麼不是、不是自己的生母呢!
而此時此刻,昌平侯卻沉默不語了。
其實當年的事情他也是覺出了幾分蹊蹺的。那時候大太太生產傷了元氣,可是月子裡頭卻堅持同乳孃一同照顧懷哥兒。這份舔犢情深令昌平侯也為之動容,便是在葉書懷剛生下才三天他就做主抬了大太太做繼室。
因著是姨娘抬上來的,更何況那時候大太太和宛碧羅也都在月子裡,所以府上並未大肆操辦喜宴,就只簡單的請了幾桌親戚,大太太和宛姨娘也是規避了的。
然後,他就動身去了一趟山平老家,去祭祖,去掃墓,這一來一回即便是快馬加鞭的,也花了二十幾天的光景。
他走之前,宛碧羅就已經有點神志不清了,生下的女兒連看都不看,天天神神顛顛的逢人就哭訴自己生的其實是個兒子,可是兒子現在下落不明,不知道去了哪裡。
他那時候急著回老家,沒心思好好的應付宛碧羅,便順了大太太的想法,命了幾個管事的老媽媽守了宛碧羅的小苑,旁人不得隨意進出,她自然也出來。
可等他從山平老家風塵僕僕的趕回來的時候,就聽大太太說在宛姨娘的小苑發現了府上馬房的小廝阿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