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你瞧,如今我也算是死而復生的人了,便是應該換個姓換個名了。你覺得忘塵可好?”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鳳嫣然就拋開了雲璟登基成帝的話題。這是她答應過張宗年的,代他服毒一事便是最後一次。從此以後,雲璟一切的事情都和她鳳嫣然再無半點瓜葛。
既然張宗年辦到了所有她希望他辦的事情,那麼這份承諾,她是勢必要還給張宗年的。
“忘塵?”
“對,忘卻過往,塵埃落定。”鳳嫣然笑著說道。
“芙香夫人那裡……”
一提到芙香,鳳嫣然的眼眸就暗淡了下去,“自然是要找個時間於姐姐去會一會的,姐姐誠心待我,我卻不得已隱瞞太多。這份姐妹之情,我愧對於她,只希望她在明白我的苦衷以後,還能原諒我。”
“她不是小氣的人。”張宗年鮮少同女人打交道,柔聲細語的安慰一個女人更是少之甚少。但此刻他對鳳嫣然,也可謂是難得的用心和耐心了。
“是,到時候還希望三爺替我在姐姐面前美言幾句了。”張宗年對她的這份心思,鳳嫣然不是瞧不出來。
既然雲璟於她已成過去,那麼現在和未來的她,便要準備全心全意的迎接面前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喜怒哀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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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江山易主,亂的可不僅僅是朝堂、後宮,宮外,也是喜憂參半,冷暖自知的。
芙香是在第三天的時候從白聿熙的口中知道了允帝駕崩,雲璟登基成帝的訊息的。她當下心裡就有了兩個急切的念頭。第一個是去花扶柳的墳頭上香,第二個卻是想要去找鳳嫣然。
所以當天下午,她就匆匆的讓伊水準備了祭掃用的物品,然後帶著春痕去了花扶柳的墳前。
已過去大半年的時間了,秋歲漸末,花扶柳墳頭的青草都已經慢慢的枯萎了,遠遠望去,倒是有一些蕭瑟的味道。
可是芙香知道,花扶柳若是泉下有知,這會兒應該是開心的。白聿熙偷偷的告訴她,允帝是被活活氣死的,且死不瞑目。這對於花扶柳來說,無疑是最好的慰藉了。
芙香一邊修整著墳頭四周的雜草,一邊和花扶柳說著貼己的話,春痕則在一旁靜靜的擺放著祭掃的物品。半個時辰之後,芙香才攙著春痕出了墳崗。
上了馬車後,她心裡還是牽掛著鳳嫣然,便是命隨行的伊水先帶著春痕回了素錦苑,自己則在岔路口的地方下了馬車,然後往相反的方向去了畫舫。
冬意乍現,可是芙香走到畫舫的時候,背上已浮出了一層薄薄的細汗。但還沒等芙香站定了喘口氣,金步搖卻已經滿臉笑意的迎了出來。
“妹妹你且來的正好,你若再不來,我可琢磨著要去你的小苑要人了。”
“要人?”芙香不明所以的問道,“姨娘想問我要什麼人?”
“自然是嫣然啊。”金步搖眨眨眼,仔細瞧了瞧芙香的模樣發現她似乎並未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當下心裡就涼了半截。
“嫣然?”芙香愣住了,“嫣然不在我那裡啊?”
“怎麼可能,三日前是七爺親自來接的她一同去赴二爺設的宴的。那丫頭走的時候和我說,可能回頭先去你那裡坐一坐再回來。我還在納悶了,這一坐怎麼坐了整整三日,還有,那個七爺……哦不對,現在應該是皇上……”
芙香看得出,一向遇事沉穩的金步搖是有些慌神了,連話都有些說不利索了。她連忙上前一步拉住了金步搖的手仔細問道,“她同七爺一同去赴二皇子的約,去的是什麼地方?還有姨娘,嫣然之前行為舉止可有什麼不對勁?”
“說是去的青雲臺。”金步搖回憶了一下說道,“你要說人有什麼不對勁,還真瞧不出來。”
“青雲臺